但离冯蕴想要的还有很大的差距,他不提李桑若半句,漫不经心地轻抚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如在抚摸一只猫。

    “你说,此生不入后宅,便是为此?”

    冯蕴倒不完全是因为这个,而是本来就不想。但裴大将军自己拓宽了思路,将此事算到李桑若的头上,她也不必反驳。

    “嗯。”她点头,不委屈。

    而是强忍委屈的委屈。

    裴獗吃软不吃硬,是好哄的。

    她把他摸透了。

    然而今日大将军出奇的冷硬,好像早料到她会说什么似的,掌心托着她的脸,微微抬起,拇指再次擦向她的唇,就好像上面沾染了什么东西。

    “那蕴娘说,我当如何做?”

    他手上粗糙的茧子按得那幼嫩的肌肤略感不适,冯蕴张嘴咬他一下。

    “将军在试探我?”

    她生出警觉的样子,像她养的那只鳌崽伸出爪子。

    裴獗:“试探什么?”

    寒风微拂,冯蕴让他看得有点冷。

    她道:“将军心意难测。万一你就喜欢被太后蹂躏呢?若我中计,便成了离间你和太后的小人。”

    裴獗问:“你中计了吗?”

    “中了。”冯蕴目光不稳,总感觉今日的自己在死亡的边沿疯狂试探。

    “要是将军怀疑我别有用心,我就死定了。”

    上钩了,那她是心向主上的谋士,为他着想。不上钩,那她此刻的样子,真的就是一个勾引破坏的小人,没有功,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