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的汉子们会打战,但对朝堂和政治却一知半解。

    将士都说,太后仁善大义,没有忘记北雍军。

    可是,等虎贲和龙骥军赶到信州,黄花菜都凉了。

    并州一仗,怎么着都得由他们自己来打。

    中军大营里,将军们各抒己见,争得面红耳赤。

    裴獗冷坐上首,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听着。

    今日并州的风很大,呼啸着从屋顶吹过,好像要吞没世界,将天地一扫而空。

    橙鹤军邓光出列,拱手抱拳。

    “大将军,末将愿率兵突围。末将趁夜偷袭城外齐军修建围城工事的营垒,大将军率兵从城北直插红叶谷,那里齐国未派重兵,仍由韩楚胡叛将实控,大将军杀到,麾下士兵多有忌惮,定不敢全力阻杀将军……”

    他分析得头头是道。

    很快便点燃了营里的热情。

    众人七嘴八舌,各抒己见。

    裴獗:“不急。”

    众人怔怔地看着他。

    这是北雍军出征以来,最难的一战。

    并州被围,就像落入了老虎张开的血盆大口中,众将都急得快冒烟了。

    大将军却从头到尾都十分平静。

    他是主帅,一贯如此。

    就算天塌下来,恐怕都不会皱一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