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行溯望着这个站在大晋权力巅峰,却刚愎自用,残忍和狠毒的妇人,平静地道:

    “温某惭愧。若真查出什么,任凭太后处罚便是。”

    李桑若笑了。

    缇绮司未必还伪造不出来一封假信?

    她要他有,他就必然会有。

    “温将军是正人君子,大概想不到缇骑司查案都有些什么手段的……”

    半醉的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几乎不再掩藏内心的情绪,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与哀家作对,没有什么好处……温将军何不依了哀家?”

    温行溯垂眸,“温某是燕先生学生,学生不如师,更不与师斗,太后何必为难于我?”

    哼!

    装着听不懂吗?

    李桑若望着他笑,眼里泛起层层涟漪。

    “大晋兵强马壮,也不是丢不起一个信州。当初怎么从齐人手里打下来的,今后还能怎么拿回来,端看哀家想要不想要罢了。便是丢了也不妨事,哀家方才话里的意思是……”

    她拖着嗓音,轻慢地笑。

    “温将军一表人才,要是因此小事便丢了性命,实在可惜……”

    说到这里,她放低声音,像带着钩子似的,暗示温行溯,她说的“依从”,其实还有别的方式。

    “温将军可明白哀家的心意?”

    温行溯双唇紧抿着,一言不发,那模样看得李桑若兴味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