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刻,李桑若险些落泪。

    其实不需要别人来告诉她,冯十二娘为何在此,她心底就有答案。

    是裴獗。

    裴獗将她带在身边,片刻都离不得,裴獗给了她这一派平和安然,让她可以在这等国之大事里,坐在耳房里轻饮香茗,无惧风雨。

    唯她可怜。

    没有丈夫庇护,膝下还有稚子……

    看似尊贵无比,一身凛冽,实则脊背幽凉,全是伪装。

    要是可以,谁不愿小鸟依人伴良人身侧?

    李桑若怔怔地看着冯蕴,目光又越过洞开的正厅大门,试图寻觅那一道挺拔的身影……

    唐少恭神情寡淡地看她一眼,垂下眼帘。

    “殿下,时辰到了,您该进去了。”

    李桑若暗自咬了咬牙,走两步,又扭头看一眼。

    “这个敖七,是怎么回事?”

    女人的直觉很敏锐,她看得出来敖七对冯蕴的殷勤,远非外甥对舅母。

    唐少恭看一眼,不动声色,“他在冯十二娘身边护卫过一段日子,情份自是和旁人不同。”

    “何止?这亲厚得就似……”

    一对小鸳鸯。

    李桑若没有说出来,哼声,“敖七不是刚和阿稚订婚吗?怎可如此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