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身边,她竟有生存危机。

    水声消失了。

    “去哪里?”他片刻才问。

    她神态郁郁,幽叹道:“要是我没有和萧三郎的婚约,就不会遭冯莹嫉恨,也不会有那么多麻烦……”

    阿母那时候是怎样的?

    一介女流,阻止得了什么?

    对阿母的记忆,冯蕴其实已经淡忘了很多,能记住的也无非是一些零星的片段。

    她笑了笑,又满是憧憬地道:“要是可以,我希望回到阿母活着的时候……”

    “大王这么严肃做什么?不好笑吗?”

    裴獗嗯声不语。

    “是冯家,对不对?”裴獗突然俯身,轻轻抚住她的脸,抬高,与她相对而视。

    可是如果她说出实情,说她仅仅是在睡觉时,偶然听到阿母跟人提及,又不知该怎样解释这中间的逻辑……

    “蕴娘,替我生个孩子,我们的孩子。”

    手刚碰到水,月亮就碎了。

    冯蕴怔怔望着他。

    冯蕴:“不走了吗?”

    “不好笑。”裴獗拉住她的手,握得紧紧的,“蕴娘回到那时,应该做的是阻止那场全军覆没的战事……”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恰好?

    冯蕴没有得到他的反应,蹙起眉头,不满地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