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冯敬廷被两个侍卫扶着,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嘴里不停地胡乱嚷嚷。

    侍卫姜大满脸紧张和忐忑。

    “将军,夫人赠酒,府君一时高兴,多饮了几杯。”

    裴獗从进门开始,便没有说一句话。

    姜大脊背汗涔涔的,轻抚冯敬廷的脊背,恨不得将他摇醒。

    “府君……裴将军来了。”

    冯敬廷醉眼朦胧,很是不乐意地撇一下唇,他轻阖眸子,一副风流名士的姿态,将衣衿扯开,懒耷长腿,袒露出一片赤丨裸的胸膛。

    “来者何人,报上,报上名来。”

    裴獗声息微冷。

    “裴獗。”

    “裴獗?”

    “裴獗的裴,猖獗的獗。”

    冯敬廷震了下,半醉半醒地眯起眼,仔细打量他。

    “不太像啊……”

    上次冯敬廷看到裴獗,还是在安渡郡。

    当时他身着铠甲,端坐马背,从城头远远地看下去,只知是个修长挺拔,威风凛凛的精壮汉子。

    近距离观察,他看到的这个人,不穿铠甲,一身便服,全然不是传闻中茹毛饮血的粗莽样子。

    除了身高八尺这一点没错,与传闻和想象的模样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