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糊涂,“臣不明白,尚书令出使,难道不是……陛下指派?”

    萧呈的脸沉下来,“大胆!你在质疑朕,弃我朝安危于不顾,遣尚书令出使,用下三滥手段,行偷窥之事,坏盟国之谊?”

    冯敬廷脸色一变,深深伏低,“臣不敢。”

    “哼!”萧呈凉凉地道:“冯敬尧闯下这等祸事,给朕留下一个烂摊子,死有余辜,你还盼着朕去救他?你可知,北雍军已陈兵信州,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出兵恒曲关,好不容易换来的和平,转眼便要化为灰烬。”

    冯敬廷方才没想那么多。

    这一听,皇帝说得有理啊。

    他想到又要打仗,心有阴影,不由戚戚。

    “尚书令糊涂啊,唉,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我大齐刚刚平静几年,可不要再起兵燹了。”

    萧呈手抚额头,淡淡瞥他一眼,“朕也在犯愁,该如何向西京解释。”

    解释?

    对啊,不解释,四月十五就要斩首了。

    冯敬廷脑子又清醒了几分。

    “陛下,无论如何,要保尚书令平安啊,就算是为了我大齐的颜面,也不能让晋廷恣意妄为,斩我来使。”

    萧呈想了想,抬起眼,“那朕派冯爱卿去西京,与晋廷谈判如何?”

    冯敬廷吓得心肝乱颤。

    “这……臣言辞拙劣,口舌不甚灵巧,恐会误了大事。”

    萧呈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唇角抿了抿。

    “爱卿是裴獗的岳父,朕看满朝文武,再没有比爱卿更合适的人选了。”

    要是没有出冯敬尧的事,冯敬廷为了挣个脸面,在御驾前逞能,肯定会应承下来的,就像之前去花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