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友们的脸色更加严肃,他们都一眼不眨地盯着他。会客室里一片肃静,充满了邪魅紧张的气氛。

    “呃,大家应该都知道,自从副市长罗晓明调到右江以后,我们原本平静的市政府,甚至整个右江市,就被他搅得鸡犬不宁。”陈汉成的脸色和口气越来越严肃,“而且,他正在联合王远明,丁文华、刘小虎等人,向我们发难。如果我们再不采取措施,不光是我,在座各位,都会有危险。而且不是一般的危险,而是相当危险!”

    陈汉成加重语气,使原本就很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我要实事求是地告诉大家,罗晓明这个人,看上去年轻幼稚,帅气天真,骨子里却相当厉害。可以说是心狠手辣,无恶不作。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不顾一切。我已经采取了许多措施,想把他打压下去,却一点效果也没有。真的,不仅没有效果,每次还被他反败为胜,弄得我非常狼狈。”

    盟友们个个都屏住呼吸,听他说话。

    “那么,他到底有什么能耐呢?”陈汉成的讲话很有水平,更富有鼓动性。

    “细说起来,其实也没有什么。他每次出奇制胜的和奥秘和关键只有两个,一是他有几个红颜知己在背后帮他,二是他暗中争取到了王远明的支持。”

    于是,陈汉成把罗晓明几次出奇制胜的经过简单述说了一遍,然后才说:“上个星期,我们市委常委会表决通过了对他的停职检查处分,最后都没能实施,真是功亏一篑啊。我们打不倒他,他就要打倒我们。这是官场上的规律,形势非常严峻。他早已在背后开始了整我们的活动,昨天还在追查黄根发案,甚至不要命要跑到这里来抓黄根发。罗晓明的刀子眼看就要架到我们脖子上了,你们说,我们是坐以待毙,还是奋起反抗?”

    “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了。”韩守信是五个盟友中级别最高的,所以第一个嘟哝了一句。

    陈汉成顺着他的话说:“不能坐以待毙,就要奋起反抗。那么,我们怎么反抗呢?所以今天,我把大家请过来,商量这个对策。”

    陈汉成停住,喝了一口茶,才看着大家说:“谁有高见,可以谈谈。这里都是自己人,不要有什么顾虑。”

    毕卫东干咳一声说:“罗晓明这个人太张扬,太无耻,非常难弄。我觉得,应该想办法让他早点滚蛋。”

    陈汉成追问:“怎么让他滚蛋呢?”

    “这个。”毕卫东掻掻头发,无奈地叹息一声说,“唉,他刚来右江,没做过什么事,连帮钉子户租房子的钱也没有,能说他什么呢?说他什么,要是上面下来查,查出一个清官,倒不是在搞他,而是在帮他。”

    陈汉成不高兴地唬了他一眼:“要说具体的办法。”

    毕卫东不说话了。他有点害怕天不怕地不怕的罗晓明,心里很是恨他,怕他。他知道,要是被罗晓明得势,他马上就会完蛋。可他想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搞走他的好办法。

    陈汉成的眼睛扫视着面前的五个盟友,他心里有了一个办法,但他自己不说出来,他要看谁能跟他想到一起去,而且说出具体的措施,并且自告奋勇地去办这件事。他明白,关键时刻是最能考验一个人忠诚度、谋略和能力的时候。

    陈汉成的目光扫到国土局局长李志坚,停了下来。李志坚不安地扭了扭身子,讷讷地说:“我们是应该采取措施了。上次,市纪委突然来检查,幸亏陈市长提前通知我们,我们手忙脚乱做了准备,总算应付了过去。否则,我们早就完蛋了。”

    李志坚敢当着大家的面说这个话,是因为在座几位盟友,都在出卖国土上捞到过好处。尽管有多有少,但都不会少于一千万。在座六个人只要一个人被“双规”,其它人肯定都会跟着进去,所以,他们既是利益上的同党,又是色欲上的“连襟”,更是仕途上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