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邯是很善于观察与计算的人,他泡在海水中许久,在身上被岩石刮出的那些深浅伤口都已经疼到麻木了,终于计算出了码头货船处巡逻换班的时间,这才悄悄的潜水一段距离,游回了白麒所在的地方。

    曾子邯原本就在发烧,又在冰凉的海水里浸泡了不算太短的时间,此刻唇色泛白,看起来实在不怎么健康。

    白麒靠着岩壁边,打量着他,这浑身湿漉漉滴着水的样子,看上去真是有够狼狈,只不知道是不是那一身湿衣服紧贴着身体的缘故,竟隐约得见那肌肉轮廓健美非常,线条结实漂亮,倒比那一丝不挂的时候更显得性感几分。

    “怎么样?”

    “果然……有货船……”

    曾子邯从挺远的地方游回来,海水泡得伤口极疼,又担心被发现所以绕了很远的一大段距离,此刻力气消耗了许多,勉强爬上石壁边,低着头不停的喘气。

    若是没有生病发高烧,游这么一段距离根本不算什么,如今却有些体力透支的感觉。

    只是这样紧张又紧迫的时候,根本没心思考虑自己的身体怎样。

    几年的军校生活,各种军事化训练以及野外拉练的折腾下来,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比较有信心,早已经习惯压榨逼迫自己的体能,对自己严格要求,从不怠惰,精神肉体都没有那么脆弱,至少在平安逃出去之前,他绝没想过认输,也绝不允许自己放弃任何机会。

    稍微平复片刻,气息顺畅了,他才又继续说道:“我找到一艘补给船,看样子是天黑就要出发。我们先在这里躲上一阵子,然后等天黑……”

    “既然要走,就现在过去。天黑或者不黑没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