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墙上的秒针慢慢地在往前走,贺宁昨晚堪堪睡了四个小时,就被可怕的社畜生物钟警告,大脑逐渐清醒,心跳也开始加速,他尝试重新入睡,但是身体已经不自觉开始抗议了,然后变得越来越不耐烦。

    等身体和大脑都调整了状态,贺宁睁开眼睛,感到了一股暴涨的眼压感,应该是肿了,昨晚做到高潮时,他眼泪一度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然后被闻君鹤一一吻去。

    头痛到像是有条毒蛇在脑子里蠕动。

    闻君鹤躺在他旁边,手臂环在他的腰间,身体伸展得舒适自然,长长的睫毛静静覆盖着眼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去轻轻地抚摸一下。

    他的鼻梁高挺,肌肉线条清晰,闻君鹤浑身散发着热量,让贺宁仿佛置身温泉。

    看得出他睡得很沉。

    贺宁嫉妒的想,这太不公平了,凭什么他醒得这么早。

    仿佛他昨晚付出的精力都是徒劳。

    贺宁轻轻地摇了摇他的肩膀,但闻君鹤似乎没有反应。于是他又用力一点,摇得更频繁了一些,闻君鹤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眼里不太清明,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呻吟,并完全清醒过来,就凑过头来嗅闻他身上的味道。

    于是贺宁继续摇动他的肩膀,直到他完全醒来为止,闻君鹤手掌轻抚着他的头发,低沉的嗓音响起:“怎么不多睡一会?”

    贺宁麻木享受闻君鹤的爱抚,听他说话,觉得闻君鹤的声音似乎带有一股神秘的磁场,能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睡不着,你松开。”

    闻君鹤果真放开了手。

    贺宁坐起身,忍着酸楚无比的腰,强硬定义昨晚的一夜混乱:“我昨晚丧失了判断力,神志不清,一时糊涂……”

    呼吸沿着脊椎向下,贺宁能感受到身后闻君鹤目光如炬,专注而锐利地盯着他。

    出于某种即将被野兽拆吃入腹猎物的直觉,贺宁刚想下床,就被闻君鹤拦腰重重地压倒在床上,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就变成了一只被困在陷阱里的小鸟,睡袍也随之凌乱,露出白皙的肩膀和锁骨。

    锁骨肩颈处印着几个半圆形的深紫色吻痕,边缘清晰,像是几朵紫罗兰绽开在皮肤上。

    闻君鹤的目光锋利如刀刃,一寸寸划过贺宁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让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强烈的压迫感让贺宁不敢直视他。

    “神志不清?一时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