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窗外已经完全黑了天,大城市的夜几乎很少能看见星星,风儿呼呼的打在阳台的玻璃门上,除了风声整个屋子里只有寂静和一盏暖黄色的灯光亮着,舟游窝在沙发上打着瞌睡,时不时睁眼看看门口,又看看饭桌上放着的两菜一汤,已经不再冒热气了,江芷谕最近好像很忙,每天都很晚才到家。

    他真的好饿。

    地下停车场内,江芷谕趴在方向盘上揉了揉眉心,最近她正和一个老奸巨猾的老头竞争刚空出的副经理职位,对方在这个行业多年,经验没得说,但思想还很顽固,他对于一个女人去坐经理的位置很是不屑,张口闭口就是女人思想短浅,女人观念和公司不适合,如果不是她足够理智,怕是早就已经沉不住气中了他的圈套,幸好公司老总是个惜才的主,思虑周全后决定拿一个项目出来,两人各做一份方案,并且在不同商业区同时开启项目,谁的收益更高,那么副经理的位置就是谁的。

    从老总手里拿出来的项目自然不轻松,不是小打小闹就能糊弄过去的,她加了几天班才弄出一个大概的流程脑图,江芷谕下了车,从包里拿出一盒烟靠在车边抽了起来,她很少抽烟,但最近实在太累了,累到没有心思去管舟游,不过他在那次办公室挨了一次操后倒是老实了不少,乖顺的有些过分。

    江芷谕扔掉烟头,在鞋底碾了碾,往家走去,姑且称之为家吧。

    舟游又饿又困,昏昏沉沉的在沙发上缩成一团,恍惚间听见门口发出滴的声音,他睁开眼看见江芷谕开门进来,然后迷迷糊糊的从沙发缩到地面,居家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勾勒出他纤细的腰线,他像只宠物一样爬到她身边,脑袋蹭了蹭江芷谕的小腿,嘴里还不甚清醒的嘟囔着:“主人……好想你……小狗好饿……”

    正在换鞋的江芷谕愣了愣,随即恶狠狠的扯起舟游的头发,迫使他抬头看清自己,舟游啊了一声,头皮被扯的生疼,疼痛令他瞬间清醒过来,正对上的江芷谕那双饱含怒火的眼睛。

    “你刚才说什么?你怎么有资格说这些话,你凭什么!”江芷谕突然歇斯底里的看着他尖叫,她一脚踢开面前的男人,大抵是几天的压力突然爆发,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骑在舟游身上对着他挥了一拳又一拳,舟游只能慌张的抬起手臂护住自己的头部,一边哭一边道歉。

    “凭什么!凭什么!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十几拳下去,江芷谕便歇了力,颓废的瘫倒在一旁,捂着脸啜泣,舟游把头埋进臂弯里,他被吓到了,身体开始漏风,骨骼间疼的厉害,但抵不过心口凌迟般的刺痛。

    他怎么可以忘了,他们之间本就没有果。

    他们或许原本可以平和的相遇,不是在那条僻旧的小巷,不是在满是尘埃的被人遗忘的角落。

    前提是,江芷谕的弟弟还活着。

    江度死了,死了三年,他也被江芷谕肏了三年,第一次是被江芷谕强迫的,但从小就逆来顺受的他很快适应了,并且习惯于在玻璃渣里找糖吃,第一次性事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既感到羞耻又无法控制的觉得舒服,违背常伦的,被一个女人按在肮脏的地面,用一个冰冷的工具把他肏射了一次又一次,正前方是闪着红光的摄影机,舟游挣扎着想捂住自己的脸,却被身后的女人扯着手臂,一次次卖力的撞进去,他被迫把满是泪痕沾染上灰尘的脸暴露出来,胸前也灰扑扑的,下体带着一些精液和源源不断被肏出来的前液,混合着灰尘把他弄脏。

    他知道,他知道,他知道肏他的人是谁,他在新闻上看到过江芷谕的采访,也看到过法庭上她愤恨的控诉被告,他的父亲,所以,当听到那道女声时,他并没有过多的反抗,只是默默的承受着。

    说来好笑,他父亲是个同性恋,却隐瞒着母亲和她结婚,一起生下了他,他原本也觉得自己幸福,父亲是个大学教授,脾气总是很好,母亲温柔大方,他们一起去过山顶看日出,一起去坐过很大很高的摩天轮,但纸终究包不住火,母亲在他八岁的时候发现了父亲的秘密,舟游第一次看见母亲歇斯底里,摔坏了很多东西,看向他的眼睛里有很多情绪,痛苦、绝望,更多的是恶心。

    家庭破碎,母亲放弃了他的抚养权,小时候的他不懂,明明从前他掉了根头发丝母亲都会心疼的掉眼泪,为什么会不要他,连离开的时候都悄无声息。

    客厅一片狼藉,都是母亲摔坏的东西,父亲坐在沙发上抽烟,一言不发。

    后来舟游的生活就只能用一团糟来形容,父亲像是解放天性一样,带着不同的男人回家,舟游也从懵懂到成熟,即使他再傻也能听出父亲房间那些低喘是怎么发出来的,但他什么都没说,每次都默默地回到房间,当初那些疑惑也好,不解也好,统统都有了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