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他生病了,心如枯井,人如枯木,彻彻底底感受不到。

    他开灯,光亮了一地,弯身给阿狸收拾着猫砂,把风干了的衣物收叠进来,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在这个不见天日的空间里,保持整洁是他最大的让步。

    他给阿狸开上一罐肉罐头,闻着肉沫香喷喷地,汤汁也很浓郁,他歪头靠在墙面半晌,静静地看着阿狸吃。

    林晚谦出门了,避开高峰期他去复诊。

    14:40晚香市康宁医院,精神科综合门诊

    办公桌面上立着职位卡片——副主任医师李笠,是一个很年轻儒雅的医生。

    “为什么无端端把药停了?”李笠翻着他的病历本,笔盖一行行地划过上头详细记录的文字。

    病历本快满了,不清楚这是第几本,但是林晚谦见了这医生也好几年。

    李笠没听见回答,轻声又问:“笑安,为什么把药停了?”

    “……”林晚谦反应过来,他开始回到大脑迟缓的状态,“我觉得我好了,不需要再吃了,也不想再吃了…”

    “停了多久?”

    “有四五个月…”

    “一下子就把药停了?”李笠看他点头,眉间一拧。

    林晚谦又添了句,“最近只要难受了,还是会吃上点,但我不想长期吃下去。”

    “药不能即时停,这样是遭不住的,我们得根据自身恢复情况,酌情减少剂量,”他引导林晚谦一步步说出近日的不适,“跟我说说,这两日是有什么感觉。”

    “就……”林晚谦垂下眼睑,双目所敛皆是黯淡,他轻轻抠了抠指尖,“我走着走着会突然觉得地面在摇晃。”

    “晃很久吗?”

    “不,”林晚谦顿了下,“就一下子,但它晃得好突然,再有时候会觉得我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但我就是突然出现了。”

    李笠边记录,边说着,“睡眠情况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