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鸣星从身后搂上来时,我的蛋白霜还有打发成功。

    刚才还嚷着想吃舒芙蕾的家伙像只即将被主人遗弃的小狗,双手环着我的腰,下巴搁在我肩上可怜巴巴地蹭两下。

    “是不是困了?”我停下手上的动作,偏头看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你刚回国就被叫去采访,时差还没倒过来吧,先去床上睡会儿,弄好了叫你。”

    肩上的小狗又蹭了两下,声音里带着微微鼻音,“我不困,就是有点……”他顿了顿,似乎是重新组织了措辞,“有点想你。”

    我敏锐地从他的语气里察觉出一丝不对劲——这敏锐也来自于我的心虚——我放下打蛋器和碗在他怀里的空间转过身面对他,这下能够清楚地看见那双翠绿眼眸里的脆弱。

    我板起脸,“你说过我问的问题都会回答的。”

    碧色的眸里染上一点哀伤,看得我心中酸胀,他开口,“还有点吃醋,对,我在吃醋。”

    他勾着我的腰,不容置喙的力量将我推向墙边,一手撑在我身侧将我圈在他和墙壁之间,另一手抬起我的下巴,拇指贴在我唇上轻抚。

    脑中一时空白,我做了无数负荆请罪的心理准备,都抵不过此刻“吃醋”两个字给我带来巨大的冲击,我直愣愣望着那双碧绿的眸,看着他一点点侵占我面前的空间,落下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柔软的舌尖舔过我嘴唇,我懵懵然张开口,那舌尖就探过来勾缠。

    这种事以往通常是我主动,夏鸣星总是担心唐突我,他主导的吻都是蜻蜓点水的,因而这次的深吻异常生涩,只是坦率无比,我心跳如擂鼓,配合地搭上他肩膀任由他在我口中探索,亲吻出微微水声,体温在这样的亲昵间逐渐攀升。

    他松开我时我们俩都有些喘,我的胸口起伏着,垂下眼等他主动挑起的审判,然而他再次勾起我的下巴让我看他眼睛,我几乎不敢看他,因为那眼里的哀痛紧紧揪着。

    “你又对我有了秘密,和别的男人有关的秘密,还比兰斯那次严重得多。”夏鸣星的声音闷闷的,“我很不高兴,又不敢不高兴,也许我只是很多选项的其中一个,你有不选择我的权利,也有不告诉我的权利。”

    他将我搂进怀里按在他胸口,声音逐渐低下去,厚重的情绪在我心里戳刺,我抱住他手臂收紧急急剖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我本来想等你回来就告诉你,还没想好怎么开口……你不是选项,你是,是我唯一的汤圆,没有人比得过你……”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原本的说辞支离破碎只剩下慌乱,抱紧了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耳边响起一声轻叹,那声叹息到尾音突然缓缓上挑,转变为笑声,紧贴在他胸口的我能清楚感受到他胸腔的震荡。

    我愕然地抬头看他,发现他脸上的哀伤一扫而空,眉眼舒展挂着笑容,甚至带了点讨夸奖的意思,“我演得怎么样?是不是被吓到啦?”

    我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气不打一出处地伸手捏住他的脸颊往两边拉,“夏、鸣、星!”

    脸被我拉扯变形,夏鸣星龇牙咧嘴怪腔怪调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赔礼道歉!”

    等我松开手,他又一把抓住我的手拉高,轻吻我刚刚捏过他脸的指尖,声音低沉认真,“吃醋是真的,生气是真的,难过是真的,想你更是真的,我用掉了巡演这三个月的所有空闲时间才想通,总能让我吓唬吓唬你才能心理平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