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歌又抬头看他,两人四目相对又一颠一颠的,说不出的滑稽。“你原谅我了吗?要是没有,你可以再捅我几刀。”

    沈九:“……”

    每马车不知道是不是硌着了石子,猛地颠簸的一下,沈九猝不及防,往后一仰。

    柳清歌伸手护住他的脑袋,但仍然狠狠的撞到了车厢。

    “嘶!”

    沈九再也受不了,这颠簸的马车也是,这莫名其妙的柳清歌也是。他狠狠踢了几下车厢。

    “给我停车!”

    车夫吓了一跳,慌忙停下,沈九头也没回,跳下车就走。

    待怒气消散,沈九才发现柳清歌根本没跟上来。

    他犹豫了一瞬,回头看了一眼。看见百步外的柳清歌正在埋头给自己重新包扎右手的伤口,远远看去,面色惨败如纸。

    从昨天到今天,他流了太多血了。

    而那些伤口全都是因为沈九。

    柳清歌包扎好,一步一步急切又颠簸的朝沈九走来。沈九记得,他昨天晚上在柳清歌腿上也扎了几个洞……

    心情很复杂,说不上来。

    按理说他应该狠狠嘲笑柳清歌;甚至再过分一点,他直接御剑离开,把柳清歌丢在这荒郊野岭里,任他失血而亡。

    柳清歌多么天纵英才呐,百战峰峰主,战无不胜,以这种方式死了,足够沈九未来几十年里时不时咀嚼一番、狠狠嘲笑。

    他甚至连词措都想好了,只要说不知道就好了,法器是岳清源的,只要他说不知道,再把刚刚那个车夫杀了,谁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他干的。

    明明连词措都想好了,沈九还是站在原地,直到柳清歌一瘸一拐的走到离他四五步的地方。

    柳清歌也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