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了看地上还跪着的大侍诏,冷笑道:

    “无恙,虽然朕第一次见你,朕却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今日你看似毕恭毕敬,实则处处维护侍君。但朕不罚你,因为朕也觉得,这宫里应该有新气象。朕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真正心悦诚服地忠于朕。”

    往后数日,你再次将自己埋在奏章之中,要扳倒太后,第一步就是站稳脚跟。你不仅需要太子一派的旧臣支持,还迫切要有完全忠于自己的朝臣。你想起封地长阳之时相识的周艾恒,虽为监郡御史,却乃重臣周太傅的独子,与你也颇有私交,你决定尽快将其宣到京师。除此之外,你还缺一支直接听命于你的暗卫军,帮你打探一些湖面之下的事,只是始终没有放心可靠的人选。

    正想着这些事情,太后那边果然又有了动静。

    “陛下日理万机,后宫却空虚无人。哀家认为选秀和立后之事不可再拖。陛下意下如何?”说话的就是你的头号政敌太后,她看起来颇为年轻,容貌艳丽,神色淡然,如果不是在此时此地,任何人都很难相信她是大安国的太后。

    你知道她一定会在后宫之事上控制你,不过现在不便和她撕破脸,你也有自己的打算:“母后说得对,只是儿臣还年轻,立后选秀乃国之大事,不宜过急。而且……”

    你装出为难的样子:“您也知道,儿臣素来好男色,虽然大安有男子生育的仙法,但高门之中,愿意为之改造者少之又少,如此一来,又有几人愿意送子女入宫呢?”

    太后微微一笑,似乎早有料道你会这么说:“陛下原来是顾及这事。哀家认为此事不难,哀家的弟弟也就是陛下的国舅,有一子,哀家见过,模样俊秀,最主要是性格温顺端静,愿意以男身进宫为后,陛下若看得上,就施法让其怀上子嗣,陛下愿否?”

    你沉思片刻,欣喜地回道:“如此甚好!立后之事全凭母后安排。只是……”你再次露出犹豫之色:“儿臣有个不情之请。后宫之中缺乏绝色之人,儿臣也提不起劲儿。儿臣想请旨,立后同时也允许儿臣充盈后宫。本次采选以男子为主,全国上下,无论官员职位高低,其亲眷中,面容姣好、尚未婚娶的年轻男子必须应选。千万人之中,只要能得绝色,儿臣心愿足已。”

    见你答应了立后之事,太后看起来暂且满意,于是说道:“陛下想要美人,不是什么大事。哀家准了,选秀之事就依陛下办吧。”

    “谢母后,谨遵母后懿旨。”你恭敬地回道,直到退出太后宫殿,才泛起一丝冷笑。让太后放松警惕,认为你是好色昏庸之徒;全国广选绝色,让那个人必须入宫为质,此不得不为一石二鸟之计。麻烦只是母后推荐的那个眼线,等他进宫后,你一定会“好好照看”他。

    立后和选秀的时间很快定下来了。一个月后迎国舅之子闻人涯入宫,举办立后大典。选秀则分为三选,先全国海选,大概耗时一个月。入选者进宫接受内选,再次选中者会在训殿接受一个月的调教,最后由你进行殿选。也就是说最快两个月后,你就有了额外的政治资本,你不禁细细谋划起来。

    “陛下——”,一名训殿嬷嬷前来汇报,打断了你的思路,原来你府中的两位旧人已经调教合格,可以侍寝了。

    你眼神一亮。从封地到京师,最终陪你入宫的有两人。一名叫穆昼,曾是你的伴读,对你忠心耿耿,可以说是你身边最信任的人之一。一名叫景彬,原是府中的乐师伶人,你遣散府中旧人时,他执意留下,随你入宫,想学习宫中失传之乐。这两人侍奉你已久,深知底细,你对他们的情谊也不是其他人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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