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幸村家里和上次一样,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大房子,此刻更显得寂寥了。

    幸村没有开灯,只是随手把网球袋放下,脱了鞋,便继续往里走去。

    屋里很黑,好歹窗户多,借着路灯的微光和极好的视力,不二跟着幸村上了楼。

    幸村进了屋,将门反锁了,扯过一旁的沙发椅,坐下了。

    不二还在适应眼前的昏暗,眨了几次眼,他逐渐看清了先前来过两次的房间。幸村靠在椅背上,仰着头靠着椅背,微长的发散落在椅背和脖颈上,窗外的月光撒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轮廓雕琢得像一尊美轮美奂的雕像。

    “过来。”半晌,幸村抬起头,昏暗的房间似乎没有影响到他分毫,他径直朝不二看来。

    不二呼吸一滞,察觉到事情的发展好像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他没有抗拒,只是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朝着幸村走去。

    不二在距离幸村一臂的位置停下来脚步,和幸村一高一低地对视,不二站着,而幸村靠在椅子上。

    猝不及防的,幸村伸手拽住了不二的衬衣,猛地往下一拽。不二毫无防备,直直跪在了幸村的腿间。

    不二顾不得膝盖的疼痛,讶异的抬起头看向幸村,不为别的,这还是幸村第一次对他这么粗暴,以往的相处,就算是调教,幸村也一向克制有度。

    这次的两人还是一高一低,只是幸村是坐着的,而不二,是跪着的。

    “不二,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不举?”幸村轻笑出声:“我们在一起这么多次,你可有一瞬间关心过我的感觉?”

    闻言,不二愣了。

    是的,他好像一直忽略了幸村的感受,数次以来,他都只关注着自己,从来没有注意过幸村是不是难受。他忘了,幸村也是活生生的人,在他舒爽或煎熬的时候,幸村肯定也不是毫无感觉的。但他却一秒也没有想起要关心幸村的感受,利用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他像只蚂蟥,只顾着自己,一昧地在幸村身上无休止的索取。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面对所有人,他都能做到适度关心,感同身受,为什么却忽略了他?

    也许是幸村对他太好了,事事以他为主,又或许,是他在幸村面前太过于放松,才会毫无顾忌的只想着自己。

    愧疚如山,朝不二压来,他抬眸,希冀地看着幸村,他想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