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候会觉得,李轩就像是这房子里的另一位租客。他们会做一些亲密的事情,不过仅限于性,完事之后李轩会帮他清洁,但也仅限于清洁,不会抱着他入睡,也不会吻他。其他时候少有肢体接触,即便有,也只是求欢的信号。总之,是没有温存的。

    刨开□□关系,他和李轩维系着普通而礼貌的朋友关系,甚至并不热络。床上抵死缠绵,下了床一切归零,不亲不疏,不清不楚。

    被喜欢的人当作纯粹解决生理需求的对象当然煎熬,像一条反函数,无限趋近于希望,但终归不是希望。不过都是他自找的,也怪不得谁。

    元旦三天假,李迅领着几个其他几个小队员去了小岛上狂欢,队长和副队长则在家里呆了三天,收拾收拾几天后去N市的行李,做做饭看看书打打荣耀,到了晚上出去散个步买点东西,回来窝在沙发上捧着零食一部接着一部看恐怖电影,吴羽策看得目不转睛但李轩直起鸡皮疙瘩,往往心理承受能力到了极限一摁静音把前者压在沙发上开始胡作非为,然后一整天就这么过去。

    第三天午后吴羽策躺在阁楼的摇椅上翻着书,没开空调,甚至窗户也开了一道缝,正午的阳光暖洋洋的,他被那种温和热度的光线包围着不自觉泛起困意,李轩咚咚咚上了阁楼看见的就是这个人猫咪一般蜷在阳光里小憩的模样,书搭在腹部,头发柔软地散落,在晃悠的椅子里摇摇欲坠。

    李轩站在门边欣赏了会这样漂亮的身段,直到吴羽策睁开眼睛望着他,眼神清明毫无睡意:“怎么了?”

    他把充电线和手机摊给他看:“楼下插座好像坏了,充不了电,上来试试。”

    窗户下面有个插座,李轩蹲在那儿捣鼓一阵,还是没用。他又拿过吴羽策的手机接上去,电量同样是灰的。

    “你的手机也充不了电,肯定不是我手机坏了。”他索性在地上坐下来,“要么是充电线坏了?不应该啊,上个星期新买的,说好的国行原装呢。”

    吴羽策躺着没动,椅子上海拔高出一截,垂下眼看着他:“是不是没电了?”

    李轩愣了下:“好像还真是。我说这怎么这么冷,空调也没电了?”

    “我没开。”吴羽策依然没动,“你拿遥控器试试。”

    阁楼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吴羽策的书李轩的碟,更多的是粉丝送来的信和礼物,多到俱乐部放不下,他们便把单独给他俩的带回家里。他俩谁也不是能贤惠地收拾房间做家务的类型,能把楼下吃住的地方打扫整洁已经很不容易,除了玩偶以外虽然没什么大件的东西,但零零碎碎扔的到处都是,小小的阁楼里就很难有下脚的地方了。

    李轩平时不怎么到阁楼来,这里大部分时间是吴羽策霸占的,据说看书比较心静有效率。他找了半天才从角落里拎出遥控器,摁了几遍空调也没反应,但还是不死心:“可能是电池没电。”

    “才换的新的,也是国行原装,一节更比六节强。”吴羽策懒洋洋地用同样的话回他,“打个电话问问物业吧。”

    “我手机坚持不了多久了,用你的吧。”李轩把吴羽策手机拿过来,密码是知道的,虚空创队的年份,前后各一个零。他划开锁屏的时候发现吴羽策换了张壁纸,大概是粉丝拍的图,陶土手作,两个小小的长着角的厉鬼靠在一块,一蓝一红,色彩鲜明。

    他眨眨眼睛,认出那是逢山鬼泣和鬼刻的面具,还是Q版。

    吴羽策对锁屏壁纸不太在意,很久以前是随手一张风景照,成为副队长之后换成了虚空的logo,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成了这张。

    还挺……童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