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步入刑讯室内,打开灯,一束冷然的光照亮了屋内的场景。

    屋内有人正等待受刑,浑身赤裸,气息稍显虚弱。

    在安德鲁到来之前,他便已被人钉在了刑架上。是的,他并非镣铐加身,而是以一种简单、而极为粗暴的方式锁住:他的四肢被洞穿,四枚锋利的钉子穿过他的手腕、足腕,牢牢地扎在了刑架上。

    他的伤口只是被简单处理过,避免他因失血过多而轻易死亡。毕竟他身上背负着过甚的罪责,这样死去未免太过轻松。

    “小个子。”安德鲁慢条斯理地叫着他的代号。

    这条前不久刚杀人无数的疯狗抬起头来,光从那张瘦弱的脸来看,完全看不出他皮肉之下的残暴本质,甚至因失血而苍白,显得有些虚弱可怜。

    安德鲁微微笑着,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语气并不如何冷肃,反而过分温和亲昵:“知道错了吗?”

    小个子抿了下唇,道歉得很诚挚:“对不起。”

    “没关系。”安德鲁很好脾气地说道,“你该庆幸,你捅出的这些臭篓子,虽然给组织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但还有一些挽救的余地。”

    “不过,后续可能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了。”他的目光扫过周边摆放的刑具,宽慰似的说,“你现在只需要赎罪就够了。”

    小个子面色苍白,又哑声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安德鲁不置可否,取出一管针剂,打在了他的手臂上。

    针管上贴了标签,是清醒剂的序号。这一针下去,能保证他不因痛苦而昏厥,清醒地体会到安德鲁施加的每一分疼痛。

    针尖刺入皮肉,带来一点尖锐的痛感。但小个子知道,这点微薄的疼痛,跟他接下来所要承受的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打完一针,安德鲁随手将空了的针筒丢进废物篓里,接着拾起一旁的电烙,打开开关。

    这一柄电烙是专为组织内抓到的叛徒准备的,经过预热之后,温度能够稳定在三百度以上,足以烙下深刻的、没世不渝的痕迹。

    小个子看着那上面的“叛”字,面色苍白更甚,睫翼轻轻地颤了颤。

    电烙头目的明确、而不容置疑地缓缓逼近,热度相当灼人,隔着几公分的距离便能觉出其中的可怖。

    最终承受烙刑的是他的左胸,靠近心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