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账单被放在桌子上,市中心医院的费用单,照了头骨的检查,加上嘴角用的药一共327。

    「真的不是我先打的……」

    于元从来没有见过阵仗,支付了账单,不知是怎样回到寝室,也不知用什么面目面对父母,被欺骗的心情浓郁。

    不是说好了不找爸爸吗?不是说好了不赔偿吗?

    都已经跪下了。

    于元回到寝室,寝室里没有人,只有在没人的情况下敢打枕头几下,几拳发泄以后,怔怔地看了,又把枕头放在怀里。

    眼泪已经流不出,即使心中有眼泪,眼中却是g涸的。

    于元在心里算,一个月的生活费是500,现在兜里还剩15块,今天是9月15日,剩下的钱怎么也不够花,找妈妈要吗?又没有脸再开口了。

    本来就已经负债累累了。

    午休的铃声响起,每个人陆续用餐,于元被下了「思过」,上午的课没有去,下午的课也不用去了,周是允不吃午餐,回寝很早,是第一个回到寝室。

    「于元,你今天没去学校吗?」周是允打开房门,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你的头……」

    一颗血r0U模糊的头倒映在瞳孔,褐sE的虹膜像在颤抖,于元正拆着绷带,把拆下的绷带扔到垃圾桶。

    「头是我不当心摔的,现在已经没什么了。」于元从床上坐起来,说,「我有一件事情,是允,你可以帮帮我吗?」

    一张上下铺,两个人坐在下铺,于元数次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感到一阵阵的窒息,「求助」二字像是卡在喉咙,「借钱」也过于敏感了。

    手抓在衣领上,不自觉地向外拉,但向外拉脖子受压迫,向内拉喉咙受压迫。

    「你去医院了吗?」周是允说,「是需要钱吗?」

    nVX的校服g净,人如其名的「循规蹈矩」,「温良恭俭让」的面目,像是永远不会撕破脸皮,一只「援手」在床铺上。

    「借钱」是突破道德底线的,于元过了一会,迟钝地说:「可以借给我一百吗?我10月还你。」

    「只有这点吗?可以不用还。」nVX的声音很好听,「你可以找我借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