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是个还没有配偶的Alpha。

    这是他上位成为头狼的第一个冬天。

    之前的头狼是他的父亲,一匹值得尊敬但年岁渐老的Alpha公狼。布莱克一直没有挑战他,即使他知道自己已经能够战胜父亲。然后在一场狩猎中,他们追击一头漂亮的大角雄鹿,老头狼身先士卒——谁也说不清发生了什么,那是一个可怕的失误。老狼被雄鹿的后蹄踢断了下巴,嘴再也闭不上,涎水不受控制地滴淌。

    失去狩猎能力的老狼自然不能再领导狼群,狩猎回程时走在最前面的就变成了布莱克。在一段时日里他们还会带回食物喂老狼,但不久他就绝食了,直到死去。曾经叱咤风云的狼王宁愿死也不想做在窝里苟延残喘的累赘。

    在布莱克的生命中还没出现过Omega:他的母亲是只Beta母狼。几乎每个狼群都有Alpha,但有Omega的只占其中一部分。他并没有一定要弄到一只Omega的想法,本来打算在不久后到来的繁殖季节和族群中的Beta母狼结成配偶。

    然而现在,一只Omega忽然降临到了他面前。

    年轻的、健康的……孑然一身的Omega。

    甜美的气味。让他联想到兔子的血。

    他原先想要杀死这个胆敢入侵的不速之客,却不自觉地改变了想法。布莱克咬着纳索咽喉的牙齿逐渐松开,取而代之的是在后者颈间探索闻嗅的鼻尖。纳索蜷缩着前爪,战战兢兢地夹着嗓子低鸣,把自己的致命处完全暴露在陌生Alpha眼皮底下。

    布莱克吐出血红的长舌,在纳索的颈窝上舔了两舔。

    这仿佛是个友善的信号,让紧绷的纳索稍微放松下来。但紧接着,布莱克整头狼跨到了纳索身上,接近两百公斤的体重差点把纳索肚子里刚吃进去的肉压出来。纳索反射性地扑腾挣扎想逃开,被一口叼住了后颈。

    情热的Omega信息素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像是馥郁的雾气,让布莱克的呼吸越来越重。黑狼亢奋地骚动起来,腰腹一下一下地顶着纳索的背,后爪还试图踢开他夹在大腿之间的尾巴。纳索呜咽着回头,反而把尾巴夹得更紧。

    他并不处在真正的发情期,不愿意接受交配。

    布莱克在他耳边恼怒地咆哮,威胁地发出利齿咬合的声响,纳索俯首帖耳地把鼻子埋到前爪底下,但仍然不肯妥协。几分钟的僵持后布莱克甩甩脑袋,喷了个鼻息,低下头。纳索浑身一僵——布莱克的犬齿粗暴地切入他后颈的皮毛,在底下的腺体上做了个简单却深刻的标记。

    咬痕标记通常被Alpha用在未处于发情期的Omega身上,来向其他狼表明“我预定了这个Omega”“这个Omega的下一个发情期属于我”,也更方便让没有血缘关系的Omega被陌生的狼群接纳。

    尖利的犬齿顺滑地深入皮肉,鲜血渗出。痛楚之下纳索无力地划拉了几下爪子,象征性地徒劳挣扎。布莱克的体温透过紧紧相贴的皮毛传过来,让他感觉暖洋洋的。布莱克头颅下压,按住纳索的脊背,禁止他乱动。

    短暂的假性发情的症状在这个标记之后逐渐消失。

    良久,布莱克的牙齿才从纳索的后颈里退出来。他舔舔带血的嘴巴,低头嗅嗅这只Omega,满意地感觉到他闻起来完全是自己的所有物。

    黑狼向旁一步,习惯性抖了抖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