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有能死成。

    周身针扎一样的疼痛陆续清晰,丝丝入肉时,朕知道自己还活着。

    没有死人应该承受这样零碎的痛苦,如果有的话,从古到今所有死人们估计都争先恐后的逃回人间了。

    朕心目中的死亡,安静,空白,沉默,厚重。

    不是指甲盖下的钢针。

    一根真正的钢针,从朕的中指指甲缝里扎进来。朕的嚎叫声响彻天地,然後,龙根一抖,射了。

    沉寂。

    要拿脏布给朕堵嘴的人都呆住了。他们大胆放肆的目光都盯在朕的裤档上。

    对啊,朕穿过来之後,身体就变得这麽奇怪了。越是疼,就越是有性快感。实在是很过份对吧?朕张开御嘴,大笑。

    登基以来没有笑得如此畅快过。不,登基之前也没有。

    因为荒谬,所以好笑。

    如今的状况实在超过朕经过见过的所有荒谬总和。不接受反驳。

    周长生,哪怕你将一切所谓忠臣或者草民的莫须有遭遇都摆在朕眼皮底下,也不及朕所受疼痛的一丝一毫。

    因为朕即天下。只有朕亲自承受的才重要。其他全是空、全是虚无、全是谎。

    “把他头泡进香桶里让他清醒清醒。”一个阴骛的声音。

    是监狱里犯人中的老大,人称毛哥。以前跟朕井水不犯河水的。朕受着特殊照顾,他晃着膀子带着一群鸡犬般的罪犯们一边走过去一边斜眼看朕。

    现在朕妄图自杀的事显然让朕的雇主很不痛快,所以叫毛哥来教训朕。

    毛哥口中的“香桶”,就是马桶。

    还没有真的被他们把脸按过去,朕就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