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几人更加过分,楚辞玉嘴角勾起笑:“你不是陪床奴么?我可听说你这卑贱之躯还克死了青州知府池家的少爷,寡妇之身又爬上阉人的床,当真是不知廉耻。”

    “许是人家嫌弃池家少爷是个病痨鬼,早早为自己备好下家了。”

    这话一说完,几个双儿哄笑。

    温椿南家世算不得上乘,却也是清白人家的主子,被人这般嘲弄,顿时红了眼眶,四周无督主府的奴仆为他撑腰,气愤至极的温椿南与几位双儿扭打。

    到底楚辞玉几人有备而来,一同欺压温椿南,他们都是些自幼养在家族中的娇少爷,性情最是恶劣,丝毫没把一个富商双儿放在眼里,也不知是谁起了坏心思,竟敢猛地一推,生生把温椿南撞进池中去了。

    这下动静闹大了,四处巡逻的奴仆遥遥瞧见有贵人落水,吓得魂都要丢了,连滚带爬去找管事,又唤了几个懂水性的奴才去救人。

    好在冬日池水尚浅,没弄出人命。

    楚辞玉万万没想到会把人撞进池中,他连连退了两步,略带责怪的语气开口:“你...你这是做什么...”

    那人也呆愣住了,许是没想到会把事情闹大,眼中露出惊慌:“这可如何是好?”

    若是旁人,就算是闹出性命,家中亦可为他摆平,但此人是东厂督主身边的爱奴,督主追究起来,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赔的。

    温椿南觉得浑身刺骨的疼痛,冷得牙齿都在发颤,这些日子他心事重重,远离青州,孤身来到京都,京都繁荣,终不是他的故乡。

    惊吓与寒冷交织,他晕了过去。

    再睁眼时,已躺在熟悉的床榻上,青白色床幔上绣着朵朵牡丹花,屋里烧着地龙,暖洋洋的,温椿南初醒还有些头疼,嗓音沙哑唤了一句:“水。”

    骨节分明的手端着水送到温椿南嘴边。

    温椿南小口小口喝了许久才缓解咽喉中的干涩,他想到自己在接风宴上惹了祸事,定是要挨一顿打的,眼眸半垂,睫毛微微颤抖,泪珠子几乎要落下来了。

    这次不是他惹事,但督主肯定不会相信的。

    “还要么?”

    温椿南摇头,内屋一下子安静下来。

    金珠端着汤药进入主院时,正巧碰上离去的督主,她自知当日椿主子落水是自己看顾不周,格外担忧督主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