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算下来,死一个人五年内损失的经济代价至少在两百至两百三十贯新币之间,这还不包括劳动力丧失和每年的抚恤金损失产生的经济流失。

    以卫国人的盘算,咸国至少损失三十万人计算,一次性支出超过七千万新币,这还不算短期内的间接性支出,是年底贵金属以外,财政结余的一百二十倍之多,只算账面,咸国理论上将一夜间破产。如何也无法兑付新法所承诺的抚恤,届时不仅仅是经济破产,政府信用也将破产。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钱坊三侯内府国贵族以及三侯产业的资金潜力,想来卫国也弄不到这方面的内部的绝秘信息。

    而卫国此前也曾效法咸国实行俸禄制,但仅限于禁军和精锐战卒,八成以上的战卒没有俸禄,且抚恤制度微薄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除此之外,各国诸侯尚有三项隐性的抚恤和鼓励制度,既最传统的加官进爵制土地封邑制,以及杀敌立功可赎买家人奴隶贱籍身份,还可抵罪。

    由此大概可看得出,诸侯国战争损失带来的直接经济负担比咸国小得多,加之咸国人口少,损失三十万人无异于灭顶之灾。

    然卫国,亦或是天下绝大多数诸侯,他们的眼界是仍停留在既有的世界观格局之下,其反应之迟钝如蜗牛一般。

    咸国正在发生的变化,是自下而上,自上而下,由内至外的深刻变革,咸国的经济潜力不再由单纯的农业决定,制造业商业空前强大,农业产值不逊于任何一个诸侯大国,所能调动的经济财力和经济政策远比卫国预估的多得多。

    进一步的说,卫国与咸国根本不在一个时空,认知界限不在一个层次,战争开打后将是咸国单方面的碾压,根本不存在卫国设计的战场模式。

    百里燕故作难色,归根到底是不想过早的卷入战争,浪费时间收拾残局。耽搁永兴产能扩张的黄金时间。一旦开战,国经济盘子势必面转向战争,战后再从战时转入和平生产又需要一个过程。

    无论战争如何顺利,经济动员和战后经济转型远比战争消耗的时间更长,代价更大,这是先进经济与军事体系下的经济新特点。而诸侯国仍停留在单纯的的传统农业和原始工业,其战争动员调动的资源少得多的,恢复也更为迅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