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还有两万多人无法安排上船,遗弃显然是不行的,索性马匹充足,此战折损了五千多匹战马外,前番相继缴获驮马、战马、驴子一万两千余,昨日缴辎重驮马就有八千多匹,驴子万匹。

    眼下仅马匹驴子就有八万,这些都不可能用船带走,要么杀掉,要么随军,杀掉可惜,随军势必要成为累赘。

    既然还有两万多人带不走,不如从俘人当中选拔男丁骑马充当牧民驱赶驴马。既能让人丁和驴马载着补给随军上路,同时大军等于带着一支移动的后勤兵员补给,战卒的伤亡可从俘人当中招募。

    迷龙河支流一直延伸到邵平以南,陈飞时水军即刻启程东去卸载物资和人丁,随后再将剩下的一万水军部带足,两万水军空船西进至邵平。

    待拿下邵平,将邵平人口、物资一概走水陆撤走,只留下一座空城留给黑巾军,如此便留下一块白地和人力无的白区,将包袱甩给黑巾军。而司空南老家邵平,此番赚城非司空南莫属。

    “叶大都督,此计要成,就必须佯装黑巾军路过,诈其开门,在下部将司空南本是邵平人氏,可让他摔人诈门。”

    “哦,如何个诈法?”

    “黑巾军尚不知我军意图,故而无法料到我军竟会再驱驰几百里去打邵平,邵平守将也绝想不到我军会兵临城下。

    因此可先派司空南率本部人马穿黑巾战袍,以接济粮草为名,去骗邵平粮草,而我大军假扮黑巾军于邵平城外三十处地扎营,摆出我军仅是路过而非进城的架势,令邵平守军麻痹大意。

    待司空南入城,黑巾守军调运粮草守备大意之际,司空南趁夜色杀出打开大门,我军则趁夜色埋伏精兵于城外,里应外合拿下邵平城,如此可得邵平。

    而后待陈飞时大都督率水军西进至邵平以南河段,我军再做撤离也不迟。”

    “此计妙是妙,可是否太过冒险,万一中途有俘人逃走,我军意图便暴露无遗。”

    “是有些冒险,但我军并无多大损失,即便黑巾军兴兵来战,我军还可骑马逃走,让其无法追赶。况且邵平方圆数百里之内,黑巾军无重兵,即便此时调兵回头,也已来不及追赶,待我军拿下邵平,黑巾军从永兴河岸边抽兵来战,倒时正好,我军再杀他们个回马枪。”

    黑巾军辎重被劫,势必要兴兵来战,此前因叶信所部每人配有两匹战马,日行超过两百五十里,是黑巾军骑兵行军速度的两倍以上,黑巾军几度想要堵截都未成行,究其原因,其马匹质量远不及咸军向梁军借来的五万匹高原良种战马。

    黑巾军在永兴河西岸仅有杂骑六七万,马匹半数都是驮马中优选的战马,性能很差,且都部署在永兴河北段,根本来不及追击。

    即便也采用一人两马的策略,充其量就是三万对三万,黑巾军本就不善骑战,根本沾不到什么便宜,相反万一失利,将损失六万匹战马,咸军尽得之。

    掐指一算,如果不考虑养马的粮草开销的经济成本,咸军一人一马少说能装备十万骑兵,不惜一切代价倾巢出动,黑巾军屯于西岸的大军分分钟被踩平的命,其断然不敢以一人两马的策略,出动三万杂骑一决雌雄。倘若出动七万骑兵,速度上又追不上叶信所部,累也能活活把马跑死。

    综合所有情况,即便黑巾军现在骑兵追在身后,距离叶信所部少说还有三到四天以上的路程,现在出发,叶信所部依然能先于黑巾军抵达邵平,并诈开城门。倘若犹豫不决,黑巾军先头骑兵最快可能将在三到四天后追到。

    只要先一步拿下邵平,反手再以邵平为根基,一边等着陈飞时水军来援,一边杀个回马枪,伏击黑巾军骑兵,拖到陈飞时抵达邵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