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又走来一个人,是静悟师太,她神情淡淡的,来到两人面前,向清欢解释道“那是龙玉屋里的。无妨,你且跟我来。”

    静慧师太警惕地盯着清欢的一举一动,直到她跟着静悟消失在视线范围里。

    没想到两人前脚刚进被人搬空的书院,后脚就听见静悟师太开门见山地说“论辈分,我算是龙玉的师伯祖,静慧才是她的师祖。但从小到大,静慧就对龙玉非常严格,龙玉并不是很喜欢她这个师祖。”

    “原来是这样我还一直以为您是她师祖呢。”

    静悟师太笑着,温柔道“仇姑娘,我知道这些天你在四处打听什么。龙玉是个苦命人,也是个非常固执的人,这点倒是像极了她师父提起旧人,难免会有些伤感,姑娘勿怪。”

    “师太哪里的话,晚辈不敢。”

    “多年以来,彩衣是师姐手下最得意的弟子,只可惜终究是女子,过不了情字这一关。”

    “晚辈有听龙玉仙姑提起过她的这位师父,说是善解人意,精通药理,还是青霜剑的上一位主人晚辈当真羡慕极了!”

    静悟师太笑着看清欢,终究还是垂下眼眸,道“彩衣确实是难得的练武奇才。可你知道吗,有天赋的人,被人夸赞多了,难免心高气傲。彩衣当年毅然决然地选择背叛师门,与有情郎私奔,最后客死他乡,我们都责怪她,唯有师姐责怪自己。”

    静慧师太对彩衣的感情,在外人看来,如亲生女儿一般无误。但只有彩衣自己知道,每晚用凉水浇背、诵读经文,白日里上山采药时,偶尔看见怒放的珙桐花,悄悄摘下来放进衣袖里,还要被师父拿着鞭子抽打脊背的滋味,有多难受。

    “你才是青霜剑的人主人!刀剑无眼,它不相信眼泪,敌人也不相信眼泪,你赶紧给我爬起来,继续练!”

    彩衣是静慧师太的关门弟子。那些年,静悟师太偶然路过院墙时,能听见这样的训斥声。静慧专为彩衣重新搭建了一个练武的院子,偌大的院子,就彩衣一个人住。

    “便是,我如今暂住的那间?”

    静悟师太点点头,脸上终于不再挂着笑容。

    “在我们面前,师姐总是护着彩衣的。彩衣身上的淤青比其他弟子多了许多,我们都以为是青霜剑难以驾驭,所以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没想到,是师姐用鞭子打成那样的总之,再后来,彩衣大些了,从外面捡回来一个婴儿,便是如今的龙玉。”

    “那时,彩衣也不过十五六岁,扬言说要将青霜剑的所有剑法传给龙玉。再后来,彩衣遇到了那个高昌人”

    “彩衣前辈便随那人去了高昌?”

    “正是。再后来,彩衣做了高昌皇室的妃子,才有了云暮。”

    仇清欢一个人回到院里,又呆坐在廊上,发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