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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李慕白点了点头,“所以,玉蟾宫是将代表儒释道三教的观音形象放在一起崇祀,这也算是表明玉蟾宫道士们对既成事实的认同。”

    “你什么意思?”李慕白瞪了我一眼,“说我冥顽不化,不认同事实是吧?”

    “不敢不敢。”我低头暗自笑了笑。

    李慕白和我除了了解玉蟾宫的建筑雕像外,我们还了解了一些玉蟾宫道士的日常修行,从他们的修行来看,他们不仅重视内丹修炼,还重斋醮、符箓等,比如蟾宫内的各大殿,除了每尊崇祀雕象那两侧高悬着相对应的神号外,还悬挂着各种灵符谶语,香案上也摆放有一些法箓牒文。李慕白说丙申年季春,玉蟾宫举办了奉祭三清道祖的大典,道士们恭设斋坛,道长们身着法衣、脚行禹步、赞颂着经文祭词,场景十分浩大。而且,据玉蟾宫的道士讲,他们可以通婚,修行也不会被限制或固定化,修炼的法门可以根据自身的情况选择,整个修道过程靠自觉,整个山上的修道气氛也非常轻松。

    给我的感觉就是,他们的修道生活并没有与世隔绝,经常与各行各业的知识分子们保持着互动,如李慕白说的,丁酉年孟秋,他们主办了“一道一缘百博百文”的活动,还邀请了球多所高等院校的百名博士生感悟道教文化进而体验国学之美。

    此前一直听李慕白说三教合一的弊端,他与杜组的争论也总是分不出对错,可实地感受后,我却觉得南宗道教的这种包容性难能可贵,不论是文化还是信仰,李道纯修建玉蟾宫的目的已然是达到了。

    中午时分我与李慕白在玉蟾宫的斋堂一起进食,这些清淡附以中药的食材好像不合小家伙渠殇的胃口,很快它就蜷缩进了包里,毫无顾忌的呼呼大睡起来。

    “我们这样没头没脑的调查好像不行?”看着还正在与食材斗争的李慕白,我率先发问。

    “是不行,下午我以道协的名义去见一见玉蟾宫的江琦道长,他是张至顺道长的嫡传弟子,玉蟾宫的事情他应该都很清楚。”

    张至顺道长是玉蟾宫的上一代住持,在我们来玉蟾宫前我有特意了解过他,他是真龙门派第二十一代传人,后云游行至玉蟾宫,决心在此修行,才做了玉蟾宫住持。

    鸟飞不到疑无路,云与齐高直接天,这是张至顺道长的一生截言。

    苦苦谁知苦,难难也是难注解一。寻思访道,不知行过几重山。吃尽风僝雨僽,那见霜凝雪冻,饥了又添寒。满眼无人问,何处扣玄关。

    好因缘,传口诀,炼金丹。街头巷尾,无言暗地自生欢。虽是蓬头垢面,今已九旬来地,尚且是童颜。未下飞升诏,且受这清闲。

    如今张至顺道长已经羽化飞仙,不过他的传奇一生值得人们去敬仰,李慕白身为道协副会长,他对张至顺道长的评价也是极高。

    李慕白说曾经道缘所至,自己当年有幸面拜张道长,看他两眼放空,回想着当初与张至顺道长的交谈,李慕白突然长叹一口气后接着说道:“张道长一生经历的苦难我们无法理解,但他弘扬道法的心,却是我辈道人的楷模,这些事以后再说与你听吧。”

    渠殇侧着头,我们不能判定它是否听得懂,只感觉它一直瞪着玉蟾阁,好像这里面有什么奇特的东西在吸引着他。

    玉蟾宫的主殿玉蟾阁敬奉的是南宗五祖白玉蟾,玉蟾宫的建筑禀承了玉蟾祖师立教宗旨,内怀性命双修,外主济世利人。

    玉蟾阁的恢宏气势着实引人瞩目,可渠殇作为一只见过大世面的上古灵物,这些表面的东西应该不会是它关注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