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栩打量着他,轻轻啜了杯茶,淡淡道:“张大人,兵部的茶都是陈茶吧?过几日去我那,本王那有皇后娘娘赏赐的贡茶,送你几斤。”

    张鹤鸣已经猜到朱栩的来意,听着他话,眉头微皱。

    不过他毕竟是久经官场的老油条,抬起头看向朱栩道:“谢殿下好意,本官清廉,这样的茶正合适,贡茶当为皇上所用。”

    朱栩眉头一挑,这是公然向我挑衅?

    他抬头看着张鹤鸣,嘴角翘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张鹤鸣心里早有定计,今日不管惠王殿下是不是皇后娘娘派来的,带兵擅闯兵部这都是一大‘罪证’,甚至心里的折子腹稿都已经打好了。

    大堂里诡异的很,朱栩笑眯眯的不说话,张鹤鸣胜券在握,谁都不开口,静的落针可闻。

    而就在这个时候,大堂后面,一个神色儒雅的中年人,一身青色长袍,悄然走了过来,无声坐下侧耳对着墙壁,静静听着。

    过了许久,张鹤鸣毕竟年老,有些支持不住。他抬头看向朱栩,脸上故意露出一丝不耐烦,道“不知殿下来我兵部有何吩咐?”

    朱栩又将那茶杯拿起来,淡笑道:“想给大人换换茶。”

    张鹤鸣看着镇定自若的朱栩,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不论如何,把柄在手,他也不惧朱栩,脸上颇为刚硬的道:“兵部的事情,就不劳烦惠王殿下操心了。”

    “殿下,人找到了。”

    张鹤鸣话音一落,一个大内侍卫就急匆匆来报。随后,一排大内侍卫护着张国纪走了进来。

    张国纪一见大堂之上,坐的居然是年纪小小的惠王殿下,心里顿时一惊,连忙走过来道“惠王殿下……”

    朱栩见他只是稍微有些狼狈,并无其他大碍,于是一摆手,笑眯眯的道:“公爷稍坐,本王与张尚书有事要谈。”

    张国纪看着朱栩发愣,皇后娘娘不止一次在他耳边提交惠王殿下小小年岁,聪慧异常,他这次来,有没有得到皇后的允许?

    若是外戚干政或者藩王擅权这样的借口给外臣抓住,说不得又是一番责难。

    他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见朱栩站起来,看向张鹤鸣,冷漠中透着一股威严道:“张尚书,你可知道,私扣当朝国公,图谋不轨是一个什么样罪名?”

    张鹤鸣胜券在握,瞥了眼张国纪,无动于衷道:“惠王殿下说错了,张国公只是下人误抓,本王正准备亲自送国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