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绍与这个屋子给人的感觉截然相反,但当他站在这里,又好像与之奇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见祝淮沉一直站在玄关,沈清绍回头温和地笑了:“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坐啊。”

    此时的沈清绍身上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风流气消散得干干净净,倒真像一个居家过日子的不二之选。

    祝淮沉骤然惊觉自己在想些什么,唇角勾出一个自嘲的笑,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沈清绍的家。

    他居然也会被皮相迷了眼,沈清绍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他们是同类。

    祝淮沉缓步走到沈清绍身边,看着他熟练地拿起一件米色碎花围裙系在腰间:“你真的会做饭?”

    “当然,”沈清绍的神色瞬间低落下来,眼尾下垂,像只没人要的可怜小狗,“哥哥以为我只是找借口骗你跟我回家吗?”

    “不是,”祝淮沉一向受不了他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矢口否认道,“只是觉得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做饭的样子。”

    沈清绍突然倾身,将他们直接本就不多的距离再度压缩,然后在祝淮沉的唇角落下了一枚吻:“哥哥可不能以貌取人,我会的可多着呢。”

    温热的触感在唇角一触即分,沈清绍仿佛并未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暧昧是举动,绕过祝淮沉进了厨房。

    祝淮沉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的背影,腿不自觉地跟着走到了厨房门口。

    板正的西装,挺拔的身形,腰间却系了条碎花围裙,显得不伦不类。可他站在那里,却又意外和谐。

    看了一会,祝淮沉发现沈清绍还真没说大话,手法确实非常娴熟。

    “你经常下厨吗?”

    只是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问题,沈清绍切菜的手却突然顿住,沉默几秒,说:“嗯,我之前读书的时候经常做。”

    祝淮沉眉梢微挑,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理智告诉他不该追问,却还是没忍住,重复道:“读书的时候?”

    沈清绍这次倒没显出什么异常,语气平淡地像在讲别人的事:“嗯,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读高中的时候我爸也出事了,所以之后就经常自己做饭了。”

    祝淮沉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就能勾起别人的伤心往事,神色讪讪,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