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属于她的毕业狂欢,没人能够夺走此时此刻的快乐。

    加拿大多伦多蟋蟀俱乐部的聊天群里,张宥熙在俱乐部里结交的朋友们此刻也在一同为她庆祝。

    毫无技巧地吼完了整首歌的ra部分,张宥熙重新坐回沙发上,果不其然看见了来自从前并肩作战的战友们的庆祝短信。

    同样毫无悬念地,那个人除了在群里随波逐流发的一句祝贺之外,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

    好歹她也是在被抬上担架的最后一刻有那么01秒想到过他,居然这么无情,不愧是创造了花滑世界纪录的男人。

    张宥熙把手机扔回了沙发上,大脑空虚下来的这一刻,她再一次为老妈的明智而叹息。

    明明父母都是理性又果断的性格,她却是个感性又拖延的人。

    如果没有高考前那些在身后仿佛长了翅膀的知识点追逐着她,可能她也会像许多因伤退役的运动员前辈那样整日以泪洗面,然后在与伤病和抑郁为伍的日子里度过余生?

    想到这里张宥熙就笑了,她的护腰板现在都还没有取下来。

    还好她没有时间感到悲伤。

    “宥熙呀,”从小学开始就是至亲的宋橍福仰倒在练歌房里并不松软舒适的沙发上,上挑的风眼盯着投影仪里帅气却又透露着忧郁的男人,“你怎么不唱歌?”

    张宥熙就连狂欢的时间都被严格限制在了两个小时内,再过半个小时,她的爸爸就要过来接她了:“我明天要去拜访老师,得省着点嗓子。”

    从小在运动员基地长大的她,身边的人在自我管理方面永远追求着极致的严苛,耳濡目染地,张宥熙在旁观那么多天才对自己苛刻的自律之后,她连脑海里闪过放纵的念头都会产生极大的负罪感。

    宋橍福是她很珍惜的朋友,因为她是唯一的正常人。

    “你要学唱歌吗?”宋橍福眼睛顿时就亮了,“啊,你要当歌手吗?你高考报的是不是表演系?”

    由于后脑勺上因比赛产生的伤口只能舍弃掉头发的张宥熙很不自然地扶正针织帽:“不是表演系。是动画与产品设计。”

    “对哦,宥熙你从小也开始学画画了!”宋橍福就跟自己的事情一样记在心里,“你比赛时的考斯特还是你自己设计的吧!”

    早年的时候的确如此,但她画的只是草图,还是妈妈找了专业的人士修改以及剪裁之后的成品才能穿来比赛的。

    没想到公关团队连这个都发过通告,张宥熙扯了扯嘴角:“为了省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