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不是没想过同柳氏一起离开躲过这阵风头,尹承善离开厩时几次三番说相信他,便想着提醒丁柔看事情不好赶快的离开,其余的事情交给他承担。(..)

    可如今的局面,儿子可以送走,但她一样离开的话,牵扯太大,牺牲太大,既然她同尹承善是夫妻,共过富贵,在大难临头的时候,她躲起来保住性命,这不是丁柔认为妻子应该做的事情。

    况且...丁柔握紧了安国夫人给她的令牌,马车向厩驶去,如同丁柔不相信燕王会甘心认命一样,丁柔也不相信文熙帝会被燕王左右。

    年少时差一点因为太祖的偏心失去储位,后随着太祖皇后发动政变逼宫,文熙帝看似执政平和,然文熙帝也是斩断荆棘拼杀出来的,拼出一条血路极是不容易,最近几年他是龙体不愈,精神也不大好,一般这个年岁的帝王,有此征兆必然疑心册很重,文熙帝会怀疑尹承善?会怀疑安国夫人?

    丁柔总是不愿意将他想得太坏,总是记得他命令自己叫他舅公,毕竟文熙帝是太祖帝后教育出来的,怎么也会同纯正的古代帝王有所不同。

    “丁夫人是要去送死?”谢长河对马车行驶的方向露出吃惊的样子,“神机营统领已经效命主人,丁夫人不用白费心思。”

    丁柔轻笑:”多谢提醒,神机营,我一定会去走一趟,你说没了神机营统领,神机营的人会不会听命令行事?”

    谢长河看到丁柔手中把玩的令牌,大骇道:“安国夫人怎么会...怎么会有令牌?”

    “太祖皇后留给安国夫人的保命之物,她为何不会有?”

    “你别以为能带着神机营入宫,厩九门已经落在主人手中了。”

    “朝臣明日还得上朝,明日尹承善叛国的消息便会传回厩了吧。”

    丁柔推测一线峡之战的结果,以尹承善的心性,绝对能做出顾全大局的事情,舍得做出牺牲。也能做出...丁柔叹了一口气。“三年,为了三年之约,连性命都不要了。”

    谢长河纳闷,丁柔好脾气的多说了一句:“大秦帝国的危险,当今将监察院的统领指派到江南,如今留在陛下身边的人是最少的。燕王也是最为容易动手的,看似大秦帝国很危险,但只要联军的统帅那个被称为天可汗的人死了,在厩逼紧燕王。就没有人能动摇根本。”

    “天可汗也不怕闪了舌头,我只听过唐太宗被称为天可汗,没听过哪个鞑子被叫做天可汗的。”

    “谁能杀得了可汗?”

    “夫君喽。”

    丁柔口中略微有朽涩,“记得我曾经看过一本书,记载光明王的一本书,那是我最为喜欢的一本书,为了那个油尖嘴滑的人哭过。笑过,当他被所有人误会坚决去刺杀敌方将领深受重伤的时候,我哭了。我曾经大骂过同他相恋的情人,世上的人都不相信他没关系,为什么青梅竹马长大的你不相信。”

    谢长河听得一头雾水,丁柔擦了擦眼角,“既然我骂过她,自然不会成为像她一样的人。如果尹承善叛国,那我用我的性命证明我看错了人。如果他忍辱负重,我会告诉世人,我会站在他身后,哪怕这世上所有人都不相信他,但我相信他。”

    “这是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