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宁侯嫡子陈复叛逆任性,虽然还没拜堂就让丁敏祭拜岳宁侯过世的嫡妻灵牌略显得唐突,但自从太祖皇后之后,大秦帝国对嫡妻的优待比以往任何朝代都盛。

    继室在原配灵位前行妾侍礼,那么在原配面前就是妾,陈复明摆着不给继母面子,故意为难于丁敏。

    送嫁的丁柔代表丁家,但既然舍得丁敏做继室,为丁敏将来考虑,明面上丁家也不会多说什么,如果丁家给丁敏明目张胆的撑腰,明天不明究竟的人定然会传出丁敏不疼原配嫡子的传言,世人都同情弱者,尚未成年生母早丧的少年更引人同情。

    岳宁侯不舍得嫡子,但也不能太不给新婚妻子面子,说道:“明日再拜祭。”

    “父亲,她在母亲面前是不是妾行礼再拜堂有错吗让母亲提前看看您的继室夫人,母亲也好安心。”

    陈复不依不饶,丁柔退后几步,他说出这番话背后一定有人指使,只是不知道是原先嫡夫人的娘家,还是府里的众多极品们,丁柔明显看到坐在母亲位置上老刘氏难掩的笑意,是觉得丁家出丑了她想了一会,又退了两步,尹承善走到她近前,“怎么了”

    丁柔苦笑的摇头,她能说什么即便再不忿她也不可能为丁敏出头,将心比心自己的丈夫,家产,儿女属于看另外一个女人,谁心里都不会甘愿的,如果陈复敬重丁敏如母,那他的生母又算是什么就那么忘掉了

    丁敏柔软的声音从盖头下飘出:“复哥儿说得也是,我是应该先去拜见姐姐。”

    陈复怔了怔,岳宁侯脸上有一抹欣慰,丁敏继续柔声说:“我头上的喜帕没取下,看路不方面,如果喜帕飘落是不吉利的事情,姐姐也不想侯爷有祸事也不愿意岳宁侯府不吉利。我先同侯爷拜堂,然后入了洞房挑开喜帕再去拜祭姐姐,我一定会执妾侍礼,告诉姐姐我会照顾你料理好侯府,你看这样行吗”

    丁敏将自己的谦卑,委屈等等表露得很是清楚,即便她不曾露脸,但在宾客面前这种表现足够了,丁柔眼睛眯了眯,丁敏想让自己羡慕她做侯爷夫人可她只看到了丁敏的难堪,丁敏心里如何不恨但她并没被仇恨冲走了理智,这句话换来岳宁侯的疼怜愧疚。

    是她自己想到的还是前生她看谁做过如果是她自己的智慧,那么摆脱了丁家处处被限制被大太太算计的境地,摆脱了丁柔给她的压力,没准丁敏能同老刘氏走上几个回合。

    岳宁侯如丁柔所想,眼里闪过一分疼惜,如果丁敏一直聪慧下去岳宁侯府没准真会中兴,但如果丁敏的聪明是学来的,岳宁侯将府中的事情全部托付给丁敏绝对是灾难。

    丁柔皱了皱眉前生如果原本的丁柔嫁了姐夫做继室夫人,那么丁怡的儿女可能还不会走路,自然不会被谁挑拨着给继夫人难看,何况丁柔也是丁家的女儿,身为嫡妻娘家的丁家不可能挑拨外孙同她作对。

    莫非丁敏突然聪明了丁柔对丁敏的将来多了一分的期待。

    陈复如果再胡闹下去,是丢岳宁侯府的脸面,老刘氏站起身,疼惜的拽过身尴尬的陈复,向岳宁侯解释说:“复哥儿太想儿媳妇了,好在你娶进门的继夫人是个懂事的要不然真真是没脸。”

    陈复对老刘氏不亲,生母去世时,他有了记忆,母亲故去前说得话他一直没忘,岳宁侯也早早的将陈复迁出外外院居住,在他身边安排了很多人伺候着不给旁人下手的机会,“祖母,我我”

    “我明白你惦记着姐姐,我从未想过取代姐姐。”丁敏停顿了一会,“我只是替代姐姐照顾你,照顾侯爷,复哥儿大可记住姐姐,你是她亲生儿子呢。”

    岳宁侯握住了丁敏的手腕,丁敏头低得更深,老刘氏慈爱的说:“好孩子,你如此懂事我往后一准疼你。”

    “多谢母亲。”丁敏羞涩的话语,越发显得她大度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