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皇贵妃道:“说说看吧,我们都很好奇。”

    昙贵妃望着靠近门口的一个空座位出神,那里本该是田贵人的位置。“他不过是又一个惨死在你手中的冤魂罢了。”

    他没有说名字,也没有具体看什么人,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你”字指的是谁。

    “你是被关久了得了癔症吗?”昀皇贵妃不慌不忙道,“怎么说起疯话来,他去探望你,又是死在你宫里,与我何干?”

    “敢做不敢当吗?”

    白茸说道:“皇上说田贵人误食未煮熟的菌汤所以才丧命,我就纳闷了,这蘑菇汤也不是什么琼浆玉露,怎么还抢你的喝,难道他宫里没有?”

    昙贵妃哀叹:“当时他非要端给我喝,我就说让他先尝尝滋味,他就喝了,喝了就死了,当真可怜呢。”最后一句话说得幽怨,好像真为田贵人的死伤感,可实际上那眉目中却流露一丝阴冷,任谁看了都会不寒而栗。

    稍微有些头脑的都已看出来那田贵人就是做了替死鬼。当下,无人敢发声。

    昀皇贵妃站起身:“田贵人是死在你宫里,又是枉死,你就给他抄抄经文安抚一下他不甘的灵魂吧。”

    “可以,如果允许,我还想请个法师给他招魂,问问他到底为什么那么想让我喝那碗看起来灰了吧唧的蘑菇汤。”

    “招魂的事就免了,你自去抄经吧。”

    大家都散去后,昀皇贵妃对留下来的白茸道:“听他话里的意思是早就知道了汤里有毒。可这怎么可能?谁通风报信呢?这计划只有你我和章丹苏方玄青五人知晓。”

    白茸也想过这个问题,说道:“你我就不必说了,另三个也是忠心耿耿,绝不会走漏风声,那么知情人就只剩下御膳房的人。”

    “御膳房的人我已经安排妥当,如果反悔,连带他的家人一起死,所以应该不会是他。”

    “那就只剩一人了。”

    “谁?”

    “田贵人。”白茸问,“你是怎么跟他说的?他事先知不知道汤里有毒?”

    “不知道,我只让他务必看着颜梦华喝下汤去。”

    “是不是他表现得太露骨,反遭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