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盈很快便知道为何本应感激涕零的郑夫人态度如此暧昧不明了。

    世子屋子里,还端着一位须发皆白,看上去便很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身后的童子背着药箱,正在替病人把脉。

    想必是宫中的太医。

    纱帘背后,郑家的长男,淮南伯世子,郑世文严严实实裹在被子里,压根看不出先前曾与弟弟争吵过的精神劲头。

    旁边有个女子,缓缓在为他打扇子,敷帕子。

    恐怕郑世文已经发病,开始起烧了。

    纵使隔着纱帘,依然能看出那女子身材窈窕修长,一举一动颇有几分媚态,想必并非郑世文的正房妻子,而是某个得宠的小妾吧。

    郑夫人扫了她一眼,极力控制住难看的脸色,勉强挤出笑容问道:

    “梁太医,不知我儿的脉象如何?”

    果然是宫中的太医。

    老人将手从脉枕上缓缓收回,沉吟道:

    “世子肝火旺盛,木石不调,寒邪趁虚而入,导致病发。不过重则重已,却并非无药可治。”

    他说话的时候,微微抬头,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屋子里又有新的人进来。

    也不知道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管事的这才明白郑夫人为何态度暧昧了。

    原来是太医院的梁太医先到一步。

    萧盈是长公主推荐的。

    梁太医却是郑贵妃指派的。

    站在郑夫人的立场,显然更害怕得罪郑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