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萧娘子手段够狠够给力。”当牛车走远,外表粗犷的车夫突然没头没脑冒出这么一句。语气中竟然还有几分欣赏的意思。

    “唉。看来芙蓉楼又要乱成一团了。”奇怪的是,车里人并不介意车夫的僭越,反而悠悠叹了口气。“没办法,毕竟是交换了生辰八字的人惹出的事,受累就受累吧。”

    但听起来这声音一点都不沮丧。

    好像就连替萧盈收拾烂摊子,也让他觉得很有趣。

    至于下半身始终保持异样的袁少爷觉不觉得有趣,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了。实际上他一被仆从们抬回家,整个袁家立刻就炸锅了。

    这位少爷是袁老太爷的老来子,年纪虽然轻,辈分却特别高。袁老夫人一看到儿子的样子就晕了过去。自然整个袁家都乱作一团。

    连已经出嫁到萧家的袁大夫人听到消息,知道这下是割了老夫老母的心头肉,连忙丢下手里的家务事匆匆回家探望幼弟。她的大女儿萧钰也陪着母亲一起。

    “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到了少爷!”袁大夫人一边照顾老母,一边怒气冲冲斥责小厮。

    小厮因为没照顾好少爷,回府就挨了一顿家法。尽管屁股还火烧火辣的痛,也只能跪着回话:

    “小人该死,小人照顾少爷不周。可都是那同福堂搞得幺蛾子!”

    于是把少爷孤身大闹同福堂,结果被丢到街上,芙蓉楼得药暂时恢复活力,结果试图点燃同福堂被官兵阻止,然后一作就死的全过程绘声绘色描述了一遍。

    袁大夫人大怒,这纱布奴才当自己在说书呢!她气得一拍桌子:

    “同福堂同福堂!一个没主的铺子都搞不定,养你们这些人何用!”

    “跟那些人费什么口舌!店契呢?拿出店契来,直接派人去拆了铺子!我倒要看看,那些掌柜伙计的,敢不敢拦!”

    “可……可那同福堂的丫头说,谁拿着店契,谁就补税!”

    袁大夫人快要被气死了。这小厮脑子里装得怕全是水。

    “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她叫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我倒要看看衙门里哪个不长眼的敢叫我袁家补税银!”

    小厮心里委屈不敢说。当时如果不是有衙门里的人来撑腰,他怎么可能被同福堂的丫头吓唬住。现在想想那官兵首领腰间的刀,都觉得小心肝在颤抖。

    萧钰看到母亲已经气得口不择言,连忙站出来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