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清玹一阵阵的腹痛,起初还没在意,直到感觉裤子被打湿,才大惊,“我是不是要生了!”

    于子归好歹出生在擅医药的世家之中,从小耳濡目染,要说去做个医官也是可以的,当下也不避讳,一瞧心里就明白了。

    “等生孩子还需要不少时辰,你坚持住,我带你去那个村子里落脚。”于子归尽量让马车走得稳些。

    正是晌午时分,最热的时候,妘清玹又疼又热就跟水涝似的,村里见有外人来,赶车的俊俏男子又满脸焦急,便有人上前搭话。

    “这位郎君可是怎么了?”说话的是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姑娘,见着这么个好看的少年郎,忍不住上前搭话。

    “不知村上可有住处,我家娘子快生了,需要个稳当的地方。”一听他家娘子,那姑娘的脸色不太好。

    随手指了个一户人家,“那是村长家,我们村子小,没有客栈你不如去问问村长能不能给你们找个住处。”

    于子归忙驾车去到村长家门口,院子里只有一个妇人在打水,“请问这是村长家吗?”

    那妇人点头,打量着他,“村长不在家,我是他媳妇儿,有什么事吗?”她走出来又瞧了瞧马车。

    “我家娘子就要生了,路过此处想看看能不能暂时找个落脚的地方,多少钱都行。”

    “哎呦,这这这,你家娘子在马车里?快扶下来,我家隔壁就是我们村里陈大夫家,他媳妇儿会接生。”

    村长媳妇说完就跑去旁边的人家,“老陈嫂子,有位临盆的夫人,你快出来瞧瞧。”

    话音刚落,那屋里踢踢踏踏跑出来一个年岁更长些的妇人,“谁家要生娃娃?咱村里没听说啊!”

    就这么会儿,有个外来的夫人要生产的事儿,差不多整个村子都传遍了,实在是这二位嗓门高,村子又小。

    “是个外来的夫人,就这位少爷他家的,在马车里,说是要生了。”陈嫂是个利索人,拎了个小板凳踩着就掀开帘子的一角看去。

    “哟,阳水都破了,快给抱下来进屋去。”下了小板凳往院里走,“去去去,一帮姑娘小子的都回自己家去,都不害臊,再看给你们喝苦药汤子。”

    显然陈嫂有些威严,看热闹的一哄而散,于子归给妘清玹罩了一层纱遮住头和脸,横抱起来跟着往屋里去。

    “夫人安心生产,我家行医数年,没那么些避讳。”一般来说,在自己府里生孩子都要预备个别的屋子,在别人家生产更是不合适。

    有的人家忌讳,显然陈嫂也想到了,便先说了嘴,“劳烦陈嫂了。”妘清玹的声音都有些虚了,柔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