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妘清玹想着妘鸿煜的最后那句话,撩开车窗帘子的一角,“左孟,你说七郡王怎么会与我说去山中小住?”

    “这事儿我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或许七郡王不是知道,而是建议,希望您远离是非。”

    左孟这两年跟着师尊学了不少,懂得多,心思细,面对着这个一孕傻三年的人,还真显得睿智了许多。

    “对啊,我真是……那后日就出发吧,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她是信的,七郡王能与她说出这番话,他能成。

    出发前一日,妘清玹回了趟长公主府,想带着母亲一道去山中,却被长公主拒绝了,“他护我这些年,到那时我该陪在他身边的。”

    母亲话中的那个人,妘清玹听懂了,震惊于这里面的故事,也不勉强,叫母亲保重自己,第二日一早便出发了。

    顾月末和左孟骑马在侧,温言奚和宣昽也告了长假,与妘清玹一辆马车,近身伺候的丫鬟小厮都坐在后头的马车里。

    小狐狸和心无为了能跟来,一起商量好绝食三天,妘清玹如今心软得很,便多加了一辆马车,好在心无体格不大,小狐狸也小,挤在一处也正好。

    明面上的护卫和看不着的暗卫,妘清玹倒是不怎么担心,只是执意留下京中守着七郡王的温言禾,她还是放心不下的。

    如今京中已经有了风声,暗地里风起云涌,很不安逸,妘清玹那日听了七郡王的话,本已经打消去山中小住的念头。

    没两日师尊派人送信,左孟爹娘的事情有人送来线索,可那人未曾露面,事关宫里的一位贵人,要妘清玹按原定计划回师门。

    本来左孟爹娘的事情,妘清玹不去也可以,但事关宫中的人,这事儿妘清玹不得不去瞧瞧。

    她实在想不到,这两者怎么会有关系,那个匿名送信的人又是谁,怎么会知道皇室的事,怎么会掌握着十几年前的线索如今才说。

    而皇宫中,妘清玹离开京城的那天傍晚,皇上叫五郡王和七郡王到跟前,分别说了话。

    七郡王不知道父皇和五哥说了什么,可想着也许与同他说的差不离,而五哥又是怎么回答的呢。

    “鸿煜,你知道玲安是什么意思吗?”皇上靠在床上,说话的声音很低,语气是他从未听过的温柔。

    “这不是长公主的封号吗?”玲安长公主,这封号是皇上亲自选的。

    “鸿煜,她是你的亲姑姑,是父皇这一生最珍重的人,你要替朕护着她,直到她老去,”皇上用力地喘了一口气,“等她去见朕之后,朕还会护着她。”

    皇上的精神似乎不怎么好,想到什么说什么,可字字句句都不离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