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江栎没记错的话,他和程景的关系是从他那次撒谎开始变化的。

    虽然江栎在爱情里一直算不上什么道德标兵,但也算是渣得明明白白,从不在恋爱的时候乱来,就算要出去玩也会好好和男友报备。

    但是那天出去和朋友喝酒的时候,江栎鬼使神差地和程景撒了谎,骗程景说自己在公司加班。

    为什么要撒谎呢?江栎想,或许是因为程景太纯洁,他不想让程景知道自己不那么好的一面;又或许是因为怕麻烦,怕程景不高兴,干脆直接撒了谎……

    在吵嚷的酒吧里的江栎不知道,那天晚上程景打算给他一个惊喜,特意在下课后去江栎的公司楼下等他,等到江栎办公的那层楼的灯全灭了也没见到江栎。

    江栎不知道在公司楼下等了自己好几个小时的程景是怎样的心情,他只知道自己在偶然看到程景发来的那句“我走了”的时候整个人都慌得不行。

    江栎连忙出了酒吧,忐忑地给程景打电话,熬过了几秒漫长的等待之后,程景终于接了电话。

    虽然在酒吧外,但是依旧能听到酒吧里传来的噪音,江栎只能半掩住手机听筒说话:“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没看到你的消息。”

    程景没说话,一时之间手机里只有微弱的电流声,江栎紧张地咬着下嘴唇,几秒之后,程景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我给你打了很多微信电话,也没看见吗?”

    程景的声音比江栎想象中的要平静很多,但江栎清楚这平静之下隐藏着怎样的风暴,一旦他说了实话,两人之间的感情就会产生裂痕。

    江栎很纠结,他用牙齿咬住嘴巴上的死皮啃啊啃,最终还是心虚地撒了第二个谎:“嗯……我从公司走的时候手机没电了,你在哪等我来着?我从地下车库走的,没看到你,真是太不巧了。”

    为了表达自己的遗憾,江栎特意将“不巧”这两个字说得很重。

    程景沉默了几秒,大概是在思考江栎的话的可信度,最后他迟疑着说:“……好,那下次我去找你的时候提前和你说。”

    “好嘞好嘞,”江栎立刻连声答应,“下次肯定不会再这样了,我一定24小时待命!”

    这件事自然是没那么容易结束的,那天之后程景蔫了好几天,闹了一段时间的别扭,江栎只能先把人哄出来吃饭,再连蒙带骗地把人哄到了自己家。

    江栎借口说自己要上厕所进了卫生间,以极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打开门时程景的目光几乎钉在了江栎的身上,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江栎身上的女仆装。

    江栎明明将女仆装一丝不苟地穿好了,连扣子也扣到了最上面一颗,只露出小腿,程景却觉得自己身体不可控制地变得燥热起来。

    江栎故作矜持地走到程景前面,无辜地眨了眨眼,问道:“怎么不说话,不好看吗?”

    “不、不是,”程景回过神,清了清嗓子,“怎么突然要穿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