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郎,有没有感觉到身体麻酥、酥的?”阁楼里到处是红红的绸缎,连床上也是新铺上的一对红色的喜鹊闹枝被单,焉三郎双眼迷醉,努力地睁大了眼睛,“怎么今天兰妹笑得有点奇怪?”

    “嗯,是啊,不该喝这么多,一身是酒味……”

    “这酒好大劲!怎么还炼化不了……”

    “当然炼化不了啦!”一双手轻轻地抚摸着躺在大红床上的焉三郎的脸颊,不知道是喝多了酒的原因还是因为感到幸福而兴奋,焉三郎脸上微红,少有地显出了孩子一般的笑容。

    “三郎可爱看戏听曲?”也不等焉三郎回答,似笑非笑地看着焉三郎,“我从小就看戏听曲,心儿其实并不是爱看,开始只是觉得好玩,后来越来越乏味,他们唱得差,演戏演得也差,知道么?这些都是我们问天阁每天必修的功课,和打坐练气修行一半一半,所以我们问天阁出来的人都是能弹会唱的,但许多为了早点炼得情剑,时常去那些烟花之地骗得一点薄情,想尽办法获得那些臭男人的一点同情泪,这样,这把剑炼成时间虽然比较短,但品质低劣,不堪造就,而我们问天阁的剑从一入门就开始培育温养,一身只有一把,可不比你们,不过我们这一把剑是可能升华为通天灵宝的哟!”

    “还有呀,当我十岁之时的那天,我就不去听修这门课了,我师父,也就是今天问天阁的宫主,哦当时她还不是我的师父,刚好去例行出巡,我们那一大群的小孩子看到宫主来了,都努力地表现着自己,但殊不知,低劣地要死,唯独只有我冷冷清清地站在一旁,师父就问,那个小女孩怎么不学?”

    “教授我们课程的唱戏师父唯唯诺诺地答道,说我顽皮,不堪造就!”说着眼中现出一抹煞气,“后来我把这人用我才炼制的‘心儿’把他杀了,嘻嘻……”。

    “宫主当时就要叫他们把我送去作个小丫头,我当时对着宫主说,她们教不好,演得太差!这一句话把那些人吓了个半死,这一下宫主对我有点兴趣了,就要我表演一番。”说着,神态显得无比的骄傲。

    “宫主看了我表演的一段,然后就说,她们确实教得太差,以后就让我亲自教授你!当时,宫主这一句话完,她们跪了一地,最后宫主带走我时,她们还说恭送十公主!那时我才知道,我成了师傅第十个弟子!”

    见焉三郎一脸的茫然,兰心儿抽回手掌,“你和那些臭男人也没有什么两样,不过对我的‘心儿’还是很有用的,要不今晚我为三郎演一出?”

    终于,经历过一番挣扎后,焉三郎察觉到了今晚的异常,他的兰妹的反常;这气氛的古怪;还有他自己身体的不适。

    红色的月光洒下,映射出楼阁里面曼妙的身影,咚咚的琵琶之声毫不掩饰地显示出主人内心无比兴奋喜悦之情。

    “不好!我体内的灵力在飞快地流失!”此时早就退出宴会的焉家家主焉三郎的爹此时从书房里猛地站了起来,敲响了焉家堡的紧急钟罄之声,“当!当!当!……”清脆的敲击声响穿透了焉家堡里里外外。

    “怎么了?!”众人从欢喜之中清醒过来,神识如蜂涌一般延伸出去,但很快,都发觉了神识比平常迟钝了,不及三层,而一察之下,体内的灵力居然消耗殆尽了,众人不禁相顾失色,灵力对于修士犹如常人对于粮食一般不可缺,修士一旦失去了灵力,那就如案板上的猪任人宰割!

    “保内琵琶声响起了,动手!”在一阵吆喝声中,只见焉家堡四周黑暗之处,一股股黑影如凶残的野狼般向焉家堡奔袭而去,霎时间,惊起四处夜宿的鸟兽四散,一群在山头的乌鸦像是闻见了尸体的味道,兴奋的呱呱大叫。

    “敌袭!”预警之人终于看见了远处如蝗虫一般蔓延而来的敌人,尖声大叫,可惜,很快,一个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影子一下依附上去,叫声嘎然而止,黑影脚下多了一具具抽动的躯体,与黑夜渐渐地融合为一体。

    焉三郎在堡中响起警报之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清醒过来,但软绵绵的身体只能无奈地躺在红艳的大床之上,眼中透露出不解与愤怒,身体在燃烧,但床上却越来越冰冷。

    “你为什么要这样?”堡外的喊杀声震天,但更清楚的还是惨叫声,想起原来这些疼爱他的长辈,还有小时候一起光着屁股在堡外小溪里逗洗衣丫头的伙伴们,默默地听着阁楼外传来的惨叫声,那些过往的画面一幕幕地呈现在焉三郎的脑海里,无力之感传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因为我等不及了!”纤纤秀手仔细地擦拭着手中的小剑,“而且再等下去,我可能会死掉!焉郎你是爱我的,我也知道,而我也是爱你的,但我们问天阁不比他处,一旦动情,会越陷越深,如果不及时斩断,心血都会被本命之剑完全吞噬,那时我就完全是一具行尸走肉了,焉郎也不想看见我这样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