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庆拐进来,跟咸福对了个眼神:还生气呐?

    咸福瞥一眼魏澜,稍一点头。

    结果眼神交汇还是让魏澜察觉到,撩起眼皮看他俩:“眼睛抽了就去治。”

    咸庆“嗨”了一声,笑道:“师父看谁来了?”

    他话音落下,宁晚心背着小手进来,脑袋垂得低低的,瞄一眼魏澜,也不敢说话。

    魏澜抬眸看她一眼,脸色不见转晴,接着低头看账本,就跟没瞧见她一样。

    咸庆朝她招招手,宁晚心垂首上前,先把背在手后头的小竹板递上去,认错的诚恳态度摆了个十成十。

    然后道:“夫君,我错了。”

    魏澜闻言头也不抬,嗤笑一声:“快别叫夫君了,你多有主意啊,杂家在的时候都敢踩凳子,不在的时候你还不得上房揭瓦?”

    “这么能耐,你能有甚错啊?是错了吗?错哪儿了?”

    咸庆跟咸福站在一头,好悬没憋住笑,“师父,您生着气呢,严肃点儿。快而立之年的人,跟个小姑娘似的唧唧歪歪……我都替您脸红。”

    魏澜凉凉瞥他一眼,“有你事儿吗?”

    宁晚心扁扁嘴,两手捧着那片打磨光滑的竹板再往前递了递,“真错了……你打我吧。”

    魏澜终于把视线从手里的账册挪到宁晚心手上。

    咸庆还在插科打诨:“师父,人姑娘都道歉了,负荆请罪,多诚恳啊,赶紧的?”

    魏澜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你给她出的主意?瞎裹什么乱?杂家看你是想死。”

    宁晚心把竹板强塞到魏澜手里,去抱魏澜的肩膀,脑袋挨在他颈侧,嘟囔道:“别生气了吧,我真的错了……”

    魏澜撕了半晌没撕下来这片大膏药,她耍赖似的挤着坐在魏澜椅子的扶手上,又说:“给你的惊喜,还没看呢,我带过来了,嗯?你瞧一眼呗。”

    魏澜嫌弃地说了句,“起开,挤着杂家了。”却没再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