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郑城内血雨腥风,但在白凤求学的小小斗室内,韩非仿佛回到了小圣贤庄平静美好的生活。

    他在前方滔滔不绝,白凤在下面奋笔疾书,他的言辞都被白凤郑重其事录在丝帛上。

    流沙:这种对学识无比珍视的态度,看起来非常眼熟。白凤,他真的很有齐国王室风范。

    只有知道所有真想的韩非在心中叹息:两千五百年后的世界,人人如龙的华夏……孕育出白凤这种人的未来……真想去看一看啊……

    白凤虽然听课时乖巧,但若是涉及最根本的哲学思辨,他谁都不怕,连流沙的武力值天花板卫庄都敢硬刚。

    前几日白凤特别狂躁,对卫庄直言“纵横家就是追逐利益的鬣狗”,“纵横弟子被七国讨厌非常正常”,“正常人都不喜欢纵横家”,激得卫庄赤手空拳揍了他一顿。

    白凤平躺在地上疼的眼圈发红。

    韩非同情地说:“虽然是实话,但白兄你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啊。我认为白兄你迫切需要重新进修《说难》。”

    白凤表情奇异,抬手遮住脸,透过指缝看向韩非的眼神有悲哀有憎恨。

    韩非:“白兄?”他似乎没有察觉到危机,依旧不改嬉皮笑脸。

    卫庄察觉白凤忽轻忽重的杀意,皱眉掐白凤脖颈,五指用力收紧。

    白凤的眼睛仍直直看着韩非,黯蓝的色彩让人心悸。

    这次韩非终于无法忽视。

    韩非强笑:“白兄?”

    白凤闭眼,再睁开时恢复平常模样:“韩非,告诉我你的祖国。”

    在旁人耳中平平淡淡的一句废话,韩非却听得苦笑。

    白凤意识到真相了。

    “韩国。”

    不是共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