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步迟缓地爬上了二楼,手里还死死捏着那个红色的绣球。

    大堂里所有的客人仍旧一直盯着林暮隐的背影,像是要把她背后钻出一个带火的大洞。

    林暮隐在二楼楼梯口拐了一个弯,径直向最里面走去。

    不同于其他房间,晚照的屋子连房门上都雕着漂亮的花,面积也比普通的房间大上许多。

    她深吸一口气,把门推开,走了进去。

    屋内极宽敞,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

    正对着大门的是一张龙纹的长木桌,上面摆着一张古琴。

    桌子旁放了两个五彩蝴蝶纹梅瓶,里面插着几株腊梅,墙上是一幅春景。

    房门右手边的榻上有一个花梨木炕桌,上面用碟子盛了一些糕点,还摆着一壶酒。

    正对着榻的,是个极大的景泰蓝珐琅鱼缸,缸里面游着几尾红鱼,配着翠绿的水草,很是赏心悦目。

    而房间的另一边,则是挂了轻纱帷幔的卧床,床边卧着一盏嵌着金边的黄铜香炉,再加上屋内的炭火,烘得林暮隐仿佛置身花海。

    她想了想,在右边的榻上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没过多久,晚照推门而入,她换了一身平常的衣服,月白色团荷花的里衬,配上沙青色的外衫,衬得人纤尘不染。

    看见林暮隐手里还抓着那个绣球,她扑哧一声地笑了出来。

    “公子好像很紧张。”她说罢,便细细地盯着林暮隐的脸看了半天。

    “公子若是托生成女子,一定比我美十倍。”晚照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笑着说道,“那这快雪楼第一美人的宝座,还得让给公子呢。”

    林暮隐抿着嘴唇,笑得很勉强,只因这也不算什么极好的称赞。

    但配上这张脸,便显得格外冷了几分。

    “公子贵姓?”晚照端起桌上的酒壶,为林暮隐倒了一杯酒,“是本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