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顿了下,余光瞥了下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无太多目光注意到他们。他方半弯下腰,垂首,便被喂了口冷元子。

    “好吃吗?哥哥可喜欢?”妙华收起搞怪的心思,眼眸灿灿。

    “嗯。”时闻应着,虽然,他并未来得及尝出什么味道。

    “那哥哥多吃些。”妙华递给时闻盛有冰雪冷元子的梅红匣儿,执拗地接过他右手的两个食盒,才发觉这两食盒委实有些重,想起刚刚经过的驴驿,心念,何不租只毛驴?

    “哥哥,我想骑毛驴!”

    妙华向来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换作旁人要么是跟不上路子,要么是被带偏,她看似洒脱肆意,心思算不得缜密,却甚是细腻。幸在,时闻总是顺着她。

    “好。”时闻囫囵食完元子,温声应道,看着眼前笑意连连的妙华。

    妙华提着食盒的手抓得很紧,明明是觉得吃力的,却强装无所谓,明明心思灵巧,人情练达,却甚少以私情绊住旁人,悄悄照顾身边人,却生怕旁人知晓、记自己的好。

    傻……傻透了……

    他既通了,怎能容许自己不顺着她……

    他又怎能,不心生僭越……他将梅红匣放下,情难自禁伸手摸了摸妙华发梢,指触连心……

    “……哥哥?”妙华亦是愣了好一下,才试探道。

    “小姐发上沾了东西,臣为小姐取下。”时闻难得强势。

    “好……好了吗?”

    “……嗯。”声音太轻,碾碎于夜风中,丝丝缕缕地将妙华浮沉的心围住。

    ……

    驴主人领着只头顶一撮红鬃毛的驴出来,殷切道:“客官是要陪牵,还是单租?”

    “单租。”时闻淡声道。

    “诶好,单租一夜八十文,需先付四贯押金,明日午时前送回驴,即可取回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