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战告捷后,岑州这边士气大增,翌日也是稳占优势地位,但这般顺风顺水的战局,才显得蹊跷,毕竟漠渚的实力并不止于此……

    玖黎心里隐隐不安,漠渚这番应战看似依旧凶猛,但却又似是有些刻意营造出来的退败感……

    “阿七,在想什么?”对面的南宫子晳合上书简,温温看向玖黎。

    “师兄,我只是有点担心,”玖黎将目光落在城防图上,犹豫了一下,还是叹了口气道,“但愿是我多虑了……”

    “可是担心漠渚有诈?”

    玖黎心思被猜中,摊着手打趣道:“什么都瞒不过师兄。”

    南宫子晳修长白晳的玉指落在城防图的一处,淡淡道:“漠渚的确在与我们相耗,他们虽在进攻,但却退守于闳凌,而此处又曾是南零的地界……不过五朝时为州县的制衡将其划为岑州的边域。”

    “师兄的意思是漠渚或许有意将南零也牵扯进来?”

    “阿七,真是一点即通。”南宫子晳垂眸,指尖落于另一处,“岑门驿未失,此战便不会败,但……”

    “但于南零而言,漠渚只要占据着闳凌,便难消其对南零的隐患。”玖黎亦有些受惊,“若漠渚有意……不对,即使漠渚故意虚晃一枪,将真正的矛头指向南零,但他们……就不惧怕岑州与南零的夹击?”

    南宫子晳微微推了推茶盏,微露难色:“若真如阿七说的情形,那倒是不必忧心了……漠渚占据闳凌亦可看成是其铺的退路,可他们究竟如何利用这条路,尚不可知。”

    这话落下,玖黎心里也是一咯噔,虽说玖黎起初便未将此次战乱往单纯的层面想,但若是如上推测,甚至如子晳哥哥所言,他们对于漠渚真正意图尚未明晰,亦不知晓漠渚的筹谋,这委实棘手。

    玖黎正有些苦闷地整理思路,谁知抛出难题的南宫子晳话锋一转:“其实,这些麻烦也很好解决。”

    “嗯?!”玖黎闻言便抬头看向南宫子晳,“师兄有何高招,愿闻其详!”

    “斩草先除根。”南宫子晳淡淡道。

    他话音不重,但分量却很重。玖黎亦是认可的。

    诚然,与其费劲去揣摩他们究竟想耍什么花招,不如一开始就将其扼杀,不过这里的除根自不是直接灭了漠渚,且不谈南暻是否能灭了漠渚,还得先考虑两国的百姓。

    何况,战争本就是不可控的,即使灭了漠渚,也不能保证就能千载和平。

    “师兄的意思是直接在此次大战中重创他们,让他们无法施行后面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