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淑华说:“要是你没时间也没关系。本来我和你爸爸去更好,但是你爸爸最近不舒服,明天我要陪他去医院做检查。”

    “爸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怎么会突然就不舒服了?”

    “还不是被你气的。你放心,应该没什么,今天我已经陪他去过医院了,明天只是做个检查,大家安心。”

    叶时雨小声说:“没事就好。明天检查结果出来了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安心。还有……明天我会去……”

    她始终无法平心静气说出“葬礼”两个字。

    袁淑华叹了一口气说:“成言这么好的一个孩子,真的是可惜了。明天你过去之后好好安慰安慰成言爸爸妈妈,别的就不要说了,免得他们两个更难过。”

    “好,我知道。”

    成言的葬礼只邀请了亲朋好友,没有对外公布。

    叶时雨看见成言父母只说了一句“叔叔阿姨节哀”,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坦白说,昨天袁淑华给她打电话还担心她说起别的惹成言父母难过,真是袁淑华高估了她。

    她不算是善于言辞的人。

    成言母亲哭得就像个泪人,根本无法接待往来祭拜的人。所以这事便全是成言父亲在张罗,他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眼眶也一直红着。有那么几次他忍不住就要哭出来,却又硬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来祭拜的人来来去去,神情或惋惜,或哀伤,或悲伤,只有成言还在祭坛上那张灰白的相片里笑得那么灿烂。

    叶时雨站在角落怔怔盯着成言的遗像。

    他笑得那么开心,叶时雨忽然萌生一个念头,或许对他而言他的死是他最大的解脱,他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奔向所有他想要去的地方,可对今天在场的所有人而言,这却成了每一个人心里永远都揭不过去的伤痛。

    这么盯着成言的遗像,看着往来祭拜的人,她才对成言的离开有了真真切切的感受。她终于深刻地感受到照片上的那个人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而他那个笑,从今往后她再也看不到。

    叶时雨目光一转看见文媛也来了,她穿了一件黑色连衣裙,脸上化了淡妆,比往日少了几分艳丽,只剩下不带有攻击性的美。

    文媛眼中笼着一层淡淡的哀伤,她停在成言父母面前,说了许多话安慰他父母。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都能深深被文媛的美所折服。

    “你什么时候来的?”

    闻声,叶时雨转头看过去,原来是周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