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闻言眼前一亮,毕恭毕敬地说:“姑爷英明,是老奴多想了。”

    “崔管家,你来猜一下,贵乡郭氏会如期拿这笔钱出来吗?”

    “会!”崔二肯定地说:“本来就是贵乡郭氏见利忘义,失理在先,再说姑爷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又刚立大功,升官又晋爵,声名正隆,他们不敢在这个时候做小动作,再说郭通雄那个草包,早早把太子供出来,他们也怕姑爷到时一闹,连太子都拖累,而太子为了名声,肯定会把贵乡郭氏抛弃,他们不敢冒这个险。”

    “真不愧是博陵崔氏出来的管家,分析得真是到位。”

    崔二连忙跪下道:“老奴虽说出自博陵崔氏,但已是小姐的人,也就是姑爷的人,崔二这一辈子只向小姐和姑爷尽忠,绝无二心,天地可鉴。”

    郑鹏和崔源关系微妙,底下的下人都看得出,崔二知道姑爷表面没说什么,内心却担心从博陵过来的这些人是崔老爷子的眼线,暗地里有些提防,正好趁这个机会澄清一下。

    事实上,崔二还真没再跟博陵崔氏有联系。

    “都是一家人,不说二家话,不过身在曹营心也在曹营,很好。”郑鹏微笑地说。

    郑鹏给郭通雄十二个时辰的时间作决定,没想到当天宵禁前,郭通雄脸色有些铁青地带来二百万贯的柜票,郑鹏在相关契约签下名后,双方多年的合作关系正式宣布结束。

    看来这些年贵乡郭氏利用卤肉赚了不少钱,二百万贯说拿就拿,豪气冲天。

    郑鹏在处理跟贵乡郭氏的事情时,安禄山和他的结拜兄弟安思顺还是守在郑府门外,除了上茅房和照顾马匹,二人好像吃了称铊铁了心一般,死活不肯走。

    今天是第三天,生怕马匹冷,也不想马匹的状态不在线,二人每隔一段时间就溜下一下马,安思顺骑马出去溜了一圈回来,正好看到安禄山右手拿着半块中午吃剩的胡饼,左手随地抓了一把雪,先把雪放进嘴里,用嘴的温度把雪化成水,然后呵着寒气把那半块硬得像石头的胡饼往嘴里塞。

    看到这个情景,安思顺的鼻子有点酸,咬咬牙说:“大哥,这胡饼太硬了,我给你买一个新出炉的吧。”

    二人结拜兄弟,为了过好日子,相约逃出突厥到外面闯,发誓不闯出一个名堂就不回去,可二人没有本钱,也没有什么才能,感觉越混越差,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日子还不见头绪,现在惨到要在别人门前一口胡饼一口雪。

    落差太大,混得太差了。

    安禄山的牙口很好,硬得像石头的胡饼让他咬得咯咯响,只听咕噜的一声,把嘴里嚼碎的胡饼全吞下去,一脸不在乎地说:“不用,有东西垫巴肚子,不饿,把钱省下,日子还长着呢。”

    “大哥,这日子太苦了,我们...还等吗?”安思顺有些动摇地说。

    都等了三天,可别人根本不见,感觉在这里浪费时间。

    “大唐有一句的古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要郑将军一天没赶我们走,我们就要在这里等下去,一直等到郑将军收我们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