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鹏是大唐的福星福将,还真让他完成前人没有完成的壮举,了不得,了不得”杨基摸自己下巴长长美须,高兴地说:“此举堪比当年霍去病将军的封狼居胥,某也不得不说一个服字。”

    从知道郑鹏计划那时起,杨基其实是不相信的,可架不住李隆基相信,最后只能全力配合郑鹏,没想到郑鹏还真的成了,直至这一刻杨基还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黄洋指着情报下面那个日期,一脸敬佩地说:“最难得的是,郑鹏是在军令状的最后一天,也是跟我们打赌的最后一天完成,其实也不算真正的完成,只是他讨了一个巧,不管怎么样,他对局势的掌控已到了一个炉火纯青的地步,人才,真是人才。”

    杨基笑毕,很快又摇摇头说:“可惜,取巧就是取巧,虽说拿下逻些城,但是孤军深入、孤立无援,希望他能挺过吐蕃人的疯狂反扑。”

    “我们想帮,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手下人就这样,越深入,郑鹏所说的那种高原反应就越强烈,只能止步在这里,想帮也帮不上啊。”黄洋有些遗憾地说。

    想帮郑鹏减轻压力,可是麾下的士兵并没有接受过高原适应训练,越追越下去反应越大,真不敢跟下去。

    说实话,要不是有郑鹏秘密派来的红衣小队来压阵,黄洋早就想撤兵了。

    杨基面色从容地说:“郑鹏那么精明,他算计到攻陷逻些城的时间,对吐蕃人的反应肯定也考虑在内,现在手上有威力巨大的火弹,还有知途迷返的葛逻禄一族相助,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说得也是”黄洋放下担忧,很快兴奋地说:“皇上肯定还没知道这个好消息,肯定等急了,还是尽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皇上。”

    “言之有理,某马上写奏折,黄总管,你马上让信使准备,一写好奏折马上出发,早一刻出发,皇上就少一刻忧心。”

    “主意不错,某马上去办。”

    就在杨基和黄洋聊天时,库罗站在营帐内,面沉如水,一动也不动看着妹妹依秋给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擦脸。

    伊秋号称葛逻禄的月亮,是族中公认的美女,为了葛逻禄一族的团结嫁给伊不拉,伊不拉在大勃律遇袭身亡后,就跟在库罗身边流浪,其实整个葛逻禄一族都跟着库罗在流浪。

    能让伊秋亲自擦脸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族中饱受争议的长老、也是库罗的叔叔苏尔哈察,现在争议声可以告一个段落,因为苏尔哈察在一交战斗中被吐蕃人暗算,身中十七刀,重伤不治而死,作来家属,伊秋是在替他整理仪容,维护死者的尊严。

    营帐内站满了跟苏尔哈察告别的人,空气有弥漫着一股凝重、落漠的气氛。

    既有对死者的思念,也有对前途的迷茫。

    没有人哭,因为葛逻禄一族人的眼泪快要流干:为了报复吐蕃,葛逻禄一族在库罗的带领下,拼命攻击吐蕃的部落、城镇,吐蕃跟葛逻禄一族都是全民皆兵的游牧民族,两者都善战,葛逻禄不占天时地利人和,本来就处在下风,吐蕃大相悉诺逻恭禄又纠集重兵来围剿,日子过得更加艰苦。

    最近伤亡太大,送别亲人、好友多了,众人都有些麻木了。

    “族长”人群里一个年长的老者突然开口道:“葛逻禄一族,真要全部折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