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禽传讯是伯虑人主要也是快捷的通讯方式,随着时间推移,伯虑人的统治阶层就收到了风声,他们知道那群“玄修”被另一群“玄修”消灭了。

    伯虑叛军都是在“世无圣明”的教育中生长起来的,他们也因此不敢让伯虑土著们称自己为“圣明”。他们很明确的告诉伯虑土著,他们是玄族修士,玄修之称也因此被伯虑人一代一代传播。

    一代新人换旧人,一拔又一拔的玄修来了又走,也总会留下一些关于玄陆的故事,经过伯虑人的加工后,玄陆被无限美化。伯虑人知道玄陆就是宇宙,玄陆人人都具有玄通,玄陆人不愁吃穿,有空就到处旅游,而旅游的地点就是他们这样的界田。

    美化的产物充斥着大量逻辑上的漏洞,然而,伯虑人不会去置疑这些,他们一代又一代美化着玄陆,然后告诉同胞们,我们也是玄族人,我们也要去玄陆。于是,美化玄陆的獠牙露了出来,伯虑人造反了,因为他们也是玄族人,他们有资格前往玄陆,而玄修们违反了玄陆的意志,把他们伯虑人当成猪狗,伯虑人要团结起来进行抗争。

    几十万年的美化宣传,使得目不识丁的伯虑人都能随口说,玄陆人天天吃肉,穿蚕丝制成的衣物,穿一天扔一件。就如玄宗宣传“世无圣明”,本意是打击卦光辅助卦圣一样,宣传了数千上万年,玄陆人早就不知道最早是因为什么有“世无圣明”的宣传教育。

    伯虑人也忘了他们先祖为什么要美化玄陆,反正玄陆是美好的,坏的是驻守在伯虑的玄修,只要打败这些玄修,玄陆就会接纳他们。

    胡山雕以为伯虑人的领导层了解真相,没想到他获得的信息是,这些领导人也是坚信伯虑修士违背玄陆决议才会奴役伯虑人,只要伯虑人把事实传到玄陆,玄陆就会惩罚修士而解放伯虑界田。

    “我了个去,伯虑人的先祖都从修士那里偷听到了什么啊?”胡山雕吐槽道。

    不管伯虑人的历史如何,在知道他们无法转修“灵宿祭”体系时,胡山雕就残忍的放弃这个集体。对于胡山雕而言,无法提供灵性与知识点的祀徒都不是好修炼者,而他如今祀徒数量已经突破70万,但这其中却也是有区别的,区别不在于祀徒等级。

    三清是很危险的信号,胡山雕也变得小心翼翼,除了最早获得三清圣谕及好处的祀徒,后面的祀徒需要很长时间的考查。如此的话,后面的祀徒只认为三清是个“名称”,而不认为三清是圣明,这就减少玄宗的注意力。

    袭灵事件让胡山雕意识到“修炼者”对于修炼体系的态度,并不如他所想那样轻慢,不是好的修炼方法就一定会被接受。修炼体系实际上牵扯着很多古老的秘密,所以,胡山雕招收祀徒后会进行筛选。

    时速相差一百倍,意味着玄陆普通人在没有防护情况下抵达界田,则会瞬间老了一百岁,但不意味着界田人去了玄陆就会返老还童。

    有一种病叫“空气中毒”,界田的空气与玄陆是不同的,界田人习惯呼吸“命气”稀薄的空气,而玄陆的“命气”浓郁数十上百倍,界田人一进玄陆就死了。

    玄陆人可以穿元力服抵达时速差异及空气差异,界田人也可以戴吸呼气进入玄陆,然后得长期居住在适宜的环境里。但这样的环境造价不菲,界田人连通卷都没有,哪里能支付得起,也因此没有谁会把界田人带进玄陆。

    这就使得玄陆尽管缺人口却从未想过要把界田人拉进来填充的,另一个角度来讲,界田人相当于没有任何价值。世界的本质就是对利益的追逐,当界田人没有价值时,他们就连“人”都不是。

    唐桑羊一直反对胡山雕“世界本质即是利益追逐”的观念,但他糟老头坏滴狠,他的观念也不怎么高大上,唐桑羊认为“世界的本质是圣明创造的,圣明的都是对的,站在圣明对立面的都是错的”。

    而胡山雕恰恰就是圣使,唐桑羊因此觉得胡山雕不是一个合格的圣使,这个糟老头私底下还对莫里斯等人说,圣使背离了圣明,我们应该向圣明祈祷说明这一点。莫里斯没同意,他相当于无路可走之下才投靠三清,虽然已经是虔诚级祀徒,然而私底下却并不虔诚。

    莫里斯的祖先都是奴籍,后来宗庭统一玄陆才销除奴籍提升为庶籍;但莫里斯的世界观却不是消除“户籍阶级”,而是开放“户籍晋升”制度,也就是庶籍可升民籍,民籍可升世家籍,世家籍可升阀籍,最后就是“氏籍”。

    祀徒们不是傀儡,他们拥有自己的三观以及追求,胡山雕也知道自己并不是一言堂,一旦有所争执就会请“三清”裁决,结果自然都是胡山雕提议得到三清的支持。但唐桑羊等人却不会因为多次被三清否决提议,就对三清产生不敬之心,反而一直收集胡山雕的把柄,以证明这个圣使是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