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嘉宁帝不说,沈梨又怎么可能会忘了她这位万人之上的舅舅。

    是以在第二日的时候,沈梨换了身喜庆鲜妍的衣裳,便带着太后身边的宫人往皇后的寝殿去了。

    昨儿是大年,又是十五,嘉宁帝铁定留宿在皇后寝宫。

    只是她没有想到,自个一去最先见到的不是嘉宁帝和皇后,而是也来请安的太子卫隅和南王卫砚。

    卫隅瞧着她的时候,那双温煦的双眸波动了下,但很快就复归于平静,只余下一片淡然:“昨儿,你没事吧?”

    “多谢殿下关心,宜姜无事。”沈梨福身,“不过唐姑娘可还好?”

    “挺好的,你身子不好,不用太过关心旁人。”卫隅又道,可在说完之后,却是将脸别开,一副不愿在多言的神色。

    倒是卫砚趁机蹭了过来,与她并肩站着,低声道:“听说你昨儿将唐子玉弄下河了?”

    “我可没动她。”沈梨神色也冷淡的厉害,“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唐子玉竟然将自己掉进河中的事,大张旗鼓的说了出去?”

    卫砚低笑:“这倒没有,不过昨儿在河岸边放花灯的,又不是只有唐子玉一人。这满城的闺秀,不知多少人盼着唐子玉出丑了。”

    “如今,你倒是愿了她们的愿。”

    沈梨一愣,随后便道:“可想而知,唐子玉平日到底是如何张扬跋扈的。”

    两人说话间,站在最前方的卫隅,几次按耐不住的想要转身,可理智却不断地再告诉他,他绝对不能将自己的尊严和傲骨在她的面前一丢再丢。

    可纵然这般安慰自己,卫隅还是忍不住的想。

    若是她没有生病,那现在同他肩并肩站着向父皇母后请安的人,会不会就是她?

    天边泛白。

    紧闭的寝宫被宫人从里面推开,皇后的贴身宫人笑容满面的站在门槛后:“两位殿下和郡主来的可真早。”

    “给娘娘拜年,哪能不赶早。”沈梨也是个惯会做戏的,听见她问,她脸上立马就堆砌上了笑容,哪还有先前的半分冷淡。

    宫人看向沈梨时,眼中也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可惜,可还是笑道:“郡主的嘴可真甜,如今陛下和娘娘已经起了,还请殿下和郡主随奴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