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酒默不作声的等着沈梨接下来的话。

    “这个时候,能给沈轻递个帖子嘛?我想入宫,瞧瞧她。”

    沽酒一听,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姑娘,陛下是想打压沈家没错,可您到底也流着卫家的血脉,在陛下眼中,您依旧是宜姜郡主,没有任何的改变,甚至是,属下还听说,陛下想将你同南王撮合成一对佳偶了。”

    “我与卫砚?”沈梨笑,“怕是怨偶才对。”

    “既如此,我便进宫一趟吧,有些事也是时候该提前布置了。”沈梨说着,说着,便用手托住了脸,“对了,进宫之前,我想先见见卫砚,你找人给卫砚说上一说。”

    “是。”

    天色微青。

    一清早,沈梨便睁了眼,了无睡意的坐在了床面上,唤了阑珊进来伺候她梳洗。

    阑珊此时也是睡眼惺忪的,见此便朝着沈梨说道:“郡主今儿怎么起得这般早?”

    “睡不着。”沈梨说着,便起身让阑珊给她换上一件束腰的襦裙,青色打底,裙摆绣的不是什么花草虫鱼,而是一朵朵的云,用金线勾勒。

    阑珊一边弯腰替她系着腰带,一边笑:“郡主不管穿什么,都很好看,就像书中所言的芙蓉面一般。”

    “就你小嘴最甜。”沈梨笑着,望向铜镜中的女子,那双眼冷戚戚的,再不见年少时的温和明媚,“随意些便可,今儿也不出府,那些东西,就别一个劲的往我头上插了。”

    “郡主起得这般早,可不像不出府的样子。”阑珊说着,可还是依言,并未将那些朱钗一股脑的往发髻中放,而是简简单单的就用了一根金钗子,将她的长发半挽着。

    庭凛在廊下扣响了铜环,丫鬟通禀的声音随即响起。

    “让他进来吧。”沈梨说道,“阑珊,你先去准备早膳。”

    庭凛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却也不敢擅自越过了屏风,直接进内室。

    他站在屏风后,拱手:“主子。”

    “你们先下去吧。”沈梨环顾了四周的丫鬟一圈后,便开了口。不多时,周遭的丫鬟便都走了一个干净。

    沈梨随手捡了一件披风搭在了自己身上:“父亲如今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