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从宫宴回来,她倒是明白了陶嘉月的一些小心思,可这些心思在她这儿无伤大雅,是以也就不愿多花心思去关照。

    可如今真的瞧着她为了姬以羡奔走,沈梨心中到底还是生出了几分别扭的情绪来。

    她瞧了许久,直到陶嘉月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中,她才一言不发的将车帘放下,可落在一旁涟漪的眼中,倒是有了几分郁郁寡欢。

    涟漪张嘴,似想要劝解几句,可话涌到嘴边,却升腾出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思,到底最后还是掩了口,学着先前沈梨的模样,靠在车壁上开始闭目养神。

    也不知马车走了多久,突然哐当一声,便骤然停下,沈梨倒是稳得住身子,她淡淡的睁了眼,还不曾说话,就听见被马车摔到地面上的涟漪的声音:“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沈梨瞧了眼,弯腰将涟漪给拉了起来。

    涟漪揉着腰,对着沈梨福身:“奴婢这就出去瞧瞧是何人敢拦了我广陵王府的车驾。”

    语毕,涟漪刚一走出去,她便听闻对面徐徐传来熟悉的声音:“大秦南王卫砚,求见大燕世子妃。”

    已经走出去的涟漪脸色也不是很好,身为曾经的暗卫,她很明白大秦卫砚到底是代表了什么,她沉默了片刻,又折回去,低声问道:“世子妃,如今该如何?”

    沈梨淡淡道:“旁边不就有座茶楼吗?见吧。”

    涟漪颔首:“是,奴婢这就去给南王回话。”

    其实卫砚也不太愿意用这般方法同她见面,只是奈何广陵王府的暗卫实在是太厉害了,他在王府外转悠了无数圈,都没有找到可以进去见她的方法,唯二有两次翻墙进去了,却迷了路,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王府出来。

    于是在试了几次后,他便失了耐心,准备守株待兔。

    沈梨用手背试了试杯盏的茶温,觉得可以入口之后,这才将茶盏给推了过去:“喝一些润润喉。”

    卫砚也不同她客气,端着茶盏一口气便喝了一个底朝天。

    瞧着他猴急的样,沈梨诧异的抬眼:“你这是等了多久?”

    卫砚将茶盏推到了沈梨的手边,示意她再给自己倒上一杯后,这才道:“你是多久出府的,我便在这儿等了你多久。”

    “何必如此。”沈梨摇头,又给他倒了一盏茶,“你慢些喝,免得一会儿被呛到了,再言这旁边的茶楼这般多,你就不知道找一处坐着等我吗?”

    “万一要是错过了,怎么办?”卫砚说道,这次倒是平缓了些,也没有前几次喝得那般急,他小抿了一口后,又道,“不过你这是去哪里了?竟然去了那般久?”